承德之戰,兩萬綠營兵在蠢豬式的指揮下,被俞大猷的伏波營擊破,綠營兵成建製的投降一萬餘人。
嶽樂本打算讓這潰兵在承德打遊擊,攔住明軍南下的腳步,為他們爭取時間,畢竟就算是兩萬頭豬,明軍抓也得抓上半個月。
但嶽樂卻忘記了一件事。
人會成建製的投降,而豬不會。
在收攏了這一萬多綠營兵之後,俞大猷也沒有絲毫阻攔,攻入了承德城中,命令這一萬多綠營兵修建防禦工事,準備應敵。
留下一千五百名伏波營官兵,在承德府推行了《割辮令》之後,俞大猷便迅速出擊,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攻占永平。
翌日,朱厚熜的王駕便抵達最前線的承德。
“奴才屠莫叩見陛下,陛下聖安!”
前滿清盛京副都統瓜爾佳·屠莫,現大明滿洲遼東將軍屠莫在承德府衙內跪迎朱厚熜,表情無比諂媚,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跪舔的滋味了。
畢竟現在的屠莫已經知道了朱厚熜的身份,在得知朱厚熜乃前明的嘉靖皇帝之後,屠莫簡直是嚇了一跳,覺得這是有人在戲謔開玩笑呢。
不過很快,屠莫仔細想了想,是這個理。
隻有大明的皇帝顯靈,才能解釋為什麼會有五六萬兵馬忽然出現在關外,三天攻占整個盛京。
“朕安。”
朱厚熜點了點頭,接著便道:“武英侯已經率軍抵達了寧古塔,你那堂叔倒是對建奴忠貞不二,是個好奴才。”
聽到了朱厚熜的話語,屠莫當即跪在地上,給了自己兩個巴掌,然後叩首道:“陛下,那是他巴海不識天數,還在效命於建奴的康麻子,實在是自取死路,奴才恭請陛下,若是生擒巴海,定將此獠五馬分屍,震懾寧古塔諸奴!”
屠莫現在已經為了當上滿洲大酋長不擇手段了。
巴海?一個堂叔而已,彆說堂叔了,就算是親叔擺在那兒,屠莫都也會毫不猶豫的出賣。
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成為大明的範文程!
見屠莫表現如此,朱厚熜點了點頭,接著便道:“善,遼東將軍真乃朕的良臣、忠臣也!屠莫,朕命你率新降的五千綠營兵,掃蕩承德附近城鎮的滿城!還是那句話,留辮不留頭,留頭不留辮!若有五十歲以上滿人者,無論留辮與否,儘數不留頭!”
“將不服者儘數斬殺,砍下首級,於建奴行軍必經之地築京觀,以震懾建奴!”
屠莫聞言,當即下跪,神色興奮道:“請陛下放心,奴才這便率本部新編滿洲營八百士卒並五千綠營,橫掃承德周邊滿城,把那些滿洲建奴一個不留,彰顯我大明驅除韃虜的神威!”
聽到屠莫表忠心的話語,朱厚熜一時之間神色怪異,感覺極為古怪。
滿洲建奴一個不留,驅除韃虜……
這台詞是你該說的嗎?
不過雖然怪異,但朱厚熜倒是比較喜歡這樣。
真是條好狗啊。
朱厚熜便是喜歡這樣的好狗。
回頭可以逐步讓這些好狗們彼此之間狗咬狗,當做先鋒炮灰,一點一點消耗掉。
朱厚熜深吸一口氣,眼前這屠莫退下之後,才坐在這承德府衙內,望著偌大的地圖,開始進行思索。
此刻的承德,倒還沒有那個著名的避暑山莊,因此朱厚熜享受不到用時八十六年建成,消耗了無數民脂民膏的帝王行宮。
陸炳快步走來,遞上一封密報,對著朱厚熜稟報道:“陛下,武英侯快馬傳來戰報,伸威營擊破寧古塔部建奴,斬首九百餘人,俘獲奴隸三千七百餘,建奴賊將巴海逃回寧古塔,武英侯正圍攻之。”
“告訴那些被建奴發配到寧古塔的奴隸,朕可不認為建奴發配的囚犯乃是奴隸,這些奴隸若是能持利器,為朕效力,朕不吝嗇封賞!”
朱厚熜張口便道:“此等奴隸,皆奴仆軍也,若是能凝聚成營,朕可賜名為無垢者,將其營命名為無垢營。”
可惜,沒被閹過。
不然更符合這無垢營的說法。
不過無所謂了,打仗本就會有傷亡,如果能夠用這些投降來的綠營兵、滿洲兵以及寧古塔的奴隸來代替大明將士的死亡,朱厚熜也是樂意至極的。
“是。”
陸炳聞言,立馬吩咐了一名錦衣衛,迅速傳訊北上。
而緊接著,朱厚熜便看向麵前的沙盤地圖,不由開始陷入了沉思。
對於沙盤地圖,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無論怎麼變化,這片土地依舊是那樣,朱厚熜直接用上了崇禎朝的沙盤,改了個地名和一些細節之後便可,雖然或許會有些差距,但現在也隻能勉強用用了。
“我軍五日之內,便從興京推到了承德,俞將軍前去攻取永平,屠莫則是率領綠營兵去壓榨附近的建奴。”
朱厚熜沉吟道:“如今小玄子會派誰出戰?”
毋庸置疑,在康麻子得知消息之後,肯定很急,甚至可以說是急不可耐,一定會發北京的八旗大兵,前來討伐。
畢竟自己現在的戰線已經推到了承德來,如果康麻子依舊不急不緩,那麼就肯定不是康麻子了。
康熙八年這個時間點,滿清宗室的不少名將其實已經隕落,而為數不多的能征善戰之將鼇拜,也被康熙自己親手葬送。
若是非要說北京城現在有資格出戰的,要麼是安親王嶽樂,要麼是信郡王鄂紮。
其餘人,倒是沒什麼資格。
安親王嶽樂,在崇禎朝已經死過一次,腦袋還在崇禎朝城牆上掛著,估計都爛了。
而信郡王鄂紮,此人乃多鐸之後,是必殺名單中的一員。
“北京八旗人丁不少,倘若出戰,定能有數萬乃至十萬的八旗兵,如此一來,便不能繼續推進,反而要在這裡固守,同建奴打一場了。”
朱厚熜目光灼灼,立馬確定了當前的戰略。
先前的朱厚熜是采用閃電戰,一路隻襲擊重要城市,對於鄉鎮、縣城的單位,除非是在必經之路上,否則儘數沒有動作。
就這樣,才四天打到承德。
朱厚熜之所以會用‘閃電戰’,主要原因是輜重問題,以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倒不是說輜重不足。
畢竟跟隨朱厚熜來此的軍隊,乃是剛從崇禎朝曲阜趕來的伸威、揚威、伏波三營,本身就攜帶大量輜重,而且一直以來作為朱厚熜護衛的鼓勇營,也有沿途輜重供給。
如今增加了無數降兵,這些降兵雖然是炮灰,但炮灰也是要吃飽了才上路。
因此,朱厚熜為了解決這些問題,便迅速攻克諸城,甚至已經拿下了承德,糧食問題已經可以說是暫時解決,隻等源源不斷的明軍入境,然後將關外的城鎮掃蕩一遍便可。
“陛下!”
忽然間,一道聲音打斷了朱厚熜的布局,朱厚熜放眼望去,卻見乃是鼓勇營主將提督趙永,卻見那趙永悲憤拱手道:“陛下,末將那不肖子孫竟未曾報效國家,投了這建奴,末將深以為恥,還請陛下給臣一個機會,臣願為先鋒,定能將建奴主將首級,獻於禦前!”
先前帶領兩萬綠營兵迎戰俞大猷的漢將趙思平,便是趙永的後裔子孫。
聽到趙永如此言語,朱厚熜笑道:“愛卿何故如此,卿的後嗣與愛卿又有什麼關係?愛卿既然如此惱怒,便替朕把守承德,不下十日,必能與建奴交鋒。”
“朕很期待,伱在交鋒之中的表現。”
……
北京城中,穿著各色棉甲的八旗勁旅再一次組建完成。
旌旗獵獵,八麵不同顏色的旗幟迎風飄揚,八旗兵們根據自己所屬旗站立,倒是尤為整潔。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這麼打眼一看,倒是真有幾分精兵悍將的模樣。
康熙帶著裕親王福全、五阿哥常寧、順承郡王勒爾錦,站在城頭上閱兵,望著即將出征,氣勢洶洶的八旗勁旅,不由感慨萬千,而順承郡王勒爾錦更是淚流滿麵,又一次看到了八旗兵出征的畫麵了。
雖然勒爾錦出生的時候,已經是順治八年,滿清早已經完成了對明朝的討伐,他壓根沒見過八旗兵出征,但不影響勒爾錦自我高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