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外不遠處的一處小鎮,同時也是運河的一處重要的河港,在小鎮邊緣處,駐紮了大量了明軍兵士,他們將整個小鎮都圍了起來。
鎮中,山東總兵官劉澤清正同手下將領們大口的喝著美酒,在他的麵前,雞鴨魚肉擺放了一整桌。
劉澤清的侄兒劉之乾拿起一隻雞腿,使勁的咬了兩口,嚼了幾口後,猛地端起酒碗使勁的喝了一口。
“爽啊,叔父,咱們還要在這個小地方待多久啊,兄弟們可是許久沒拿到餉錢了,昨日尋營,侄兒聽見營中好些人在嚼舌根。”
一聽嚼舌根,劉澤清連忙放下手中的一塊豬頭肉,謹慎的問道。
“之乾,你都聽那些狗玩意嚼啥舌頭了。”
“叔父,兄弟們都說那路總督把咱們當狗娘養的,明明說沒有餉銀,可兄弟們聽說他路總督可是答應了手下兵士,不僅要補齊欠餉,連行銀都會翻倍呢。”
“還有這事?”
一聽這話,劉澤清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漕運兵出兵的事劉澤清是知道的,當初路振飛還專門為這事來找過自己,希望自己出兵回山東平叛。
劉澤清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上當,而且那王俊與榆園亂匪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劉澤清當初沒少在他們手裡吃過苦頭。
好不容易逃出山東,想讓他回去,門頭沒有,當然他畢竟是山東總兵,死賴著也說不過去,便提出讓路振飛給麾下將士們發放欠餉,餉銀一發,他們立刻回山東。
可是當時的路振飛哪裡拿得出銀子,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可現在居然傳出這種話,讓劉澤清心頭不由的有些怒火。
“是啊大帥,您看看南邊的其他總兵們,那都是駐紮在大城裡,隻有咱們被趕到這小地方,這很明顯是把咱們沒當回事啊,而且這餉銀大帥還是得抓點緊,再拖下去,手下的將士們都快壓不住了。”
副將鄭隆芳也有些嚴肅的說著,劉澤清聽完,瞬間覺得手中的雞肉不香了,他重力的拍打在桌麵上,惱怒的說道。
“都傳達下去,讓將士們不要擔心,本帥再派一人前去催催,這路振飛要是再不發餉,咱們就把淮安府給搶個精光,讓弟兄們好好樂嗬樂嗬。”
劉澤清陰狠的說著,他可是知道漕運衙門派出了五萬大軍前往山東剿滅王俊一夥,現如今的淮安城內,路振飛能夠調動的也就五萬,雖然聽著人不少,可是劉澤清壓根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說是漕運兵,其實在劉澤清眼裡,那無非就是一群拿上了武器的農民而已。
自己的兵馬,可以隨便把他們拿捏。
想到這裡,劉澤清的眼神裡充滿了狠色,他抬頭朝著一名將領說道。
“姚文昌,你待會就去淮安城裡問問那路督撫,到底什麼時候給咱們發餉,順便你去打探打探,路督撫最近是不是發了一筆橫財了。”
姚文昌連忙站起身來點了點頭,伸出油膩膩的雙手在衣衫上擦了擦便打算走出去,剛走兩步,一名千總便跑了進來,跟姚文昌撞了個滿懷。
“吳狗子,你小子見鬼了啊。”
姚文昌大聲罵道,那千總一邊朝著姚文昌點頭哈腰,一邊朝著劉澤清走去。
“大帥,營外來了個自稱欽差特使的人,說是給咱們發餉來了。”
劉澤清猛地站起,疑惑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