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人群瞬間沸騰了起來。
隻見遠處的江麵上,數艘懸掛著“澳”字大旗的新式戰船,正逆流而上緩緩駛來。
為首的旗艦甲板上,一個身著玄色玄色羅紋蟒袍的挺拔身影,正負手而立,不是澳王朱旺又是誰?
他身後站著一身甲胄的常茂,飛魚服的蔣瓛,以及一襲黑色僧衣的道衍。
“澳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知是誰帶頭,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響徹雲霄。
百姓們揮舞著手臂,將手中的鮮花、水果、甚至是瓜子花生,奮力地向船上拋去。
這個舉動把朱旺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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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被誰偷偷扔過來一個雞蛋或者石頭。
他趕忙搖頭示意大家不要再扔了,同時也趕緊給不遠處的三寶使眼色。
後者立刻會意,趕忙讓舵手把船往江心偏了點。
朱旺邊上的常茂,看著這盛大的場麵,激動得是滿臉通紅。
他挺直了腰杆,生怕彆人注意不到他。
“旺哥!你看!你看啊!”他興奮地拽了拽朱旺的衣角,“這陣仗,我爹當年北伐如果得勝回朝,也該也有這麼熱鬨吧!”
朱旺愣了一下,旋即就搖了搖頭。
“令尊如果能回來,排場肯定比這大的多。我們這隻是小打小鬨,總共也才滅了不到一千個海盜,跟他沒法比的。”
常茂認真的點點頭,“肯定是的。我爹沒完成的心願,我一定替他完成,然後得勝還朝,把他那份榮耀一塊帶回來。”
看著突然變得一本正經的常茂,朱旺還有點不習慣。
但他還是拍了拍後者的肩膀,“會有機會的。”
看著岸邊那些眼神狂熱的百姓,看著他們臉上那近乎盲目的崇拜,朱旺心中反而湧起了一股沉甸甸的壓力。
民心如水,既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知道,自己此刻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越高,就越要如履薄冰,行事越要謹慎。
因為,在那座巍峨的皇城深處,還有一雙眼睛,在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
武英殿。
朱元璋透過窗戶,遙遙地望著通濟門的方向。
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站在他身旁的朱標,卻是憂心忡忡。
“爹,”他忍不住開口,“旺哥打了勝仗,你為何不讓我去迎接呢?雖然斬首少了些,但是畢竟是海上作戰,能全殲敵人,也是個了不起的成就啊。”
朱元璋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道:“斬首不足千,對方隻是一股小海賊,有什麼可誇耀的。況且,咱已經讓吏部尚書李信,兵部尚書唐鐸帶著百官迎接了,還委屈他了不成。”
“但是民間可不這麼看,現在百姓已經把旺哥當神看了,甚至在家裡供奉了神位,每天......”
看到朱元璋越皺越深的眉頭,朱標終於住了嘴。
朱元璋深深的看了自己這個大兒子一眼,微微歎了口氣。
“標兒,我知道你想說朱旺現在太的民心。但是,你覺得,咱該如何是好?下道旨意,讓百姓們不準再崇拜他?還是將他禁足於澳王府,不讓他再出來拋頭露麵?”
朱標聞言一滯,呐呐道:“兒臣……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朱元璋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標兒,你給咱記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向著誰,是堵不住,也禁不了的!旺兒他為國為民,立下不世之功,百姓愛戴他,敬仰他,這是他應得的!你作為太子,作為未來的君主,看到這一幕,心中該有的,不是猜忌,不是提防,而是欣慰!是與有榮焉!”
他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朱標。
“你若連容下一個勞苦功高的兄弟的胸襟都沒有,那這大明的江山,咱還真不敢交到你手上!”
朱標被父親這番話說得是麵紅耳赤,冷汗直流,連忙跪倒在地。
“爹,兒臣知錯了!”
朱元璋看著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兒子,心中的火氣才漸漸消散。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走上前,親手將他扶了起來。
“標兒,你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實誠了些。有時候,也太過仁厚。有些彎彎繞,你看不明白。”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朱旺那小子,看著無法無天,實則心裡跟明鏡似的。他今天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你以為他真是為了炫耀自己嗎?”
“那……是為了什麼?”朱標不解地問道。
朱元璋的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弧度。
“他是故意在給咱遞刀子啊。”
“嗬嗬,可惜,咱不上這當。”
“來人!擬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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