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朱標的聲音,沙啞而又乾澀,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呂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她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所有的偽裝,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就此認罪伏法時,異變突生!
癱倒在地的呂氏,眼中那最後一絲柔弱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狠厲與決絕!
她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動作之迅捷,身法之詭異,完全不像一個養在深閨的弱女子!
“殿下小心!”
周圍的東宮侍衛大驚失色,紛紛拔刀上前。
但已經晚了!
呂氏的身形如同一道飛燕,再加上兩人近在咫尺。
所以她直接就貼到了朱標的身前,而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支小巧而又精致的——火銃!
那是一支朱標從未見過的,造型奇特的短管火銃。
冰冷的銃口,死死地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都彆動!”
呂氏的聲音,驟然變得尖利而沙啞,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婉賢淑,“誰敢再上前一步,我就跟他同歸於儘!”
這突如其來的驚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誰能想到,這位平常看起來溫良賢淑的太子妃,竟然會武功?
並且還私藏了火器?
朱標更是如遭雷擊,他感受著太陽穴上傳來的冰冷觸感,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妻子,隻覺得荒謬到了極點。
“你……你到底是誰?”
呂氏聞言,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不甘與怨毒。
“我是誰?哈哈哈……我當然是你的太子妃,是你兒子允炆的娘!可我,還是無生老母座下最虔誠的聖女!”
“白蓮教?!”
蔣瓛失聲驚呼。
“沒錯!”
呂氏的眼中燃燒著狂熱的火焰,“我娘,便是上一代的白蓮教聖女!當年若非機緣巧合,流落至此,嫁給了我那無能的爹,這天下,早就是我聖教的天下!”
她死死地盯著朱標,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本想,既已嫁入東宮,便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可你們……你們為何要苦苦相逼!那個常氏,憑什麼處處壓我一頭?她不過是一個武夫之女,憑什麼霸占著太子妃的位置?!”
“所以你就殺了她?”朱標的聲音都在顫抖。
“殺她?”
呂氏冷笑一聲,“我隻是在東宮裡,種了一些不起眼的‘安神’藥草罷了。誰讓她福薄命淺,生產時血崩不止呢?
這可怪不得我。”
“那雄英呢?!”朱標雙目赤紅,嘶吼道,“他隻是一個孩子!你為何連他都不放過!”
“孩子?”
呂氏的表情變得愈發猙獰,“他是常氏的兒子!隻要有他在,我兒允炆就永遠隻是庶子!這皇位,就永遠沒有他的份!我不能忍!我絕不能忍!!”
她用火銃狠狠地頂了頂朱標的頭,挾持著他,一步步向宮殿內退去。
“都給我退後!否則,我就讓你們的太子殿下,腦袋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