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浸水的牛皮鞭,抽在人身上,比刀子剜肉還疼。
高吊在樹上的一具年輕身體,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生得唇紅齒白,這會兒卻在皮鞭的瘋狂抽打下,緊閉雙目,仿佛已經奄奄一息。
衣衫儘碎,可怕的血痕遍布全身,隨處可見皮肉翻卷,令人觸目驚心。
小小院落外,數人親眼目睹這慘烈的鞭刑,即便見慣風浪,還是忍不住咧嘴歎息。
“哎,我說……這次咱少主,又犯什麼天條了?”
“不知道啊!嘖嘖,魔主這次是真動怒了,竟用上了天魔鎖脈大法,不許他運功抵抗,這頓毒打……唉!慘呐!”
“不過,說起來,咱們這位少主,也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誰說不是呢!明明天賦異稟,偏就不肯好好努力。”
“對呀……前年,魔主大人好不容易抓來七百個氣血旺盛的嬰孩,供他修煉血嬰噬心功,可他一轉眼就都給放了。”
“還有那次,三十多個上好的爐鼎啊,全都是處子之身,我看了都眼饞,他也是不肯好好用來練功,真是辜負了陰後娘娘的一片苦心。”
“誒?細說眼饞!你竟想和少主同室操戈?”
“滾!後來就不知道具體情況了,莫非又被少主都放回了家?”
“哦,那倒沒有,少主的確是想放掉,但那些女子紛紛感動,硬要以身相許。後來說是盛情難卻,氣氛烘到那兒了,少主被逼無奈,收了幾個,據說因為對方主動獻身,將處子元陰毫無保留地泄給少主,練功效果更佳……”
“呃,那不是挺好?”
“好什麼好!用咱魔主大人的話說,少主這就是婦人之仁,難成大器!照這樣發展下去,怎能擔負起振興魔門,反攻正道的初心使命?”
“唉,魔主大人也是太心急了,欲速則不達啊。其實我看也不要緊,畢竟人之初,性本惡,咱們隻要好好引導,潛移默化,少主總有一天可以體會到奪舍抽魂的快樂,能感受到奸淫擄掠的酸爽……”
“這次究竟怎麼了?把大人氣成這樣?”
“我聽說啊,咱們少主偷偷跑去華清宗,參加入宗考核,還、還得了個第一名……”
“什麼?”
“啊!這……”
“不當礽子!不當礽子!”
“他平時胡鬨些也還罷了,怎敢跟華清宗扯上乾係!這、這不是把咱們這些人,都置於萬劫不複麼?”
“該!該打!”
啪!啪啪!啪啪啪!
皮鞭越抽越急,打得空中血肉紛飛,場景恐怖之至。
呼!!
當代魔主厲天傾喘著粗氣,以他通天徹地的修為,居然連呼吸都不暢,可見是氣到了什麼程度。
“孽障!你說,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要害死大家夥麼?”
厲天傾手裡握著滴血的皮鞭,歇了幾口氣,咬著牙望向樹上吊著的少年,森然道:“平時貪玩點,不肯用功,作善多端,那也沒什麼,但你竟敢私通正道,怙善不悛,你要把這些叔叔伯伯,姨娘嬸子,都害死在這黑石坳裡麼?”
“厲誌魔!你忘了為父給你取這個名字的緣由,是要你矢誌不移,重振魔道!”
唉。
終於能好好說話了。
吊在樹上的那具似乎早就失去生機的軀體,忽然間動了一下。
隻見他渾身血痕仿佛都活了過來,鮮紅欲滴,如一條條血色遊魚一般,竟先後從身體上脫離,在空中夭矯靈動,魔氣滔天!
下一刻,無數血痕化作的魚兒,在厲天傾麵前變幻重組,頃刻間化作一柄魔氣深沉的鋒銳血刀。
嚓!
一聲輕響,血刀斬斷繩索,那年輕的身體輕飄飄落在地上,點塵不驚,一臉無奈地看著怒其不爭的父親。
這!
厲天傾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