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喉嚨發緊,外邊的腳步聲就好像是一種死亡倒計時一樣,她的聲音也有種不易察覺的慌亂,“謝謝。”
喻沉野卻緊緊箍著雲棠的腰,沒有任何鬆開的意思,反倒是收的更緊了一些。
雲棠清晰的感受到喻沉野手上的溫熱,薄薄的襯衫衣料將兩人的皮膚隔在一起,那種似有若無的觸碰感,不由得讓她耳朵泛紅。
雲棠仰起頭,看著喻沉野那雙漆黑的眼睛,她努力保持鎮定,把話挑明了說,“喻律師,你可以放手了。”
雖然她和喻沉野沒什麼,但傅君驍來若是看到她和喻沉野有肢體接觸,一定會把整個博物館都砸掉。
“雲總在害怕什麼?”喻沉野非但沒有放手,微微低下頭,湊到雲棠耳邊,炙熱的呼吸聲噴灑在她脖頸周圍。
雲棠渾身一陣微妙的顫栗,她矢口否認,想要掙脫喻沉野的手臂,“沒有啊!”
“你的眼睛出賣了你。”喻沉野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那雙眼睛緊緊盯著她,好像能看穿她的內心。
這好像是他第二次見雲棠這麼慌張的樣子,第一次還是在KTV雲棠把他錯認成男模的時候。
原來雲棠也不是隻有清冷這一麵,也會害怕,放低姿態說好話。
空曠的走廊裡的皮鞋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敲在雲棠緊繃的神經上,越來越清晰。
雲堂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好像有人捂住了她的鼻子。
喻沉野察覺到雲棠心跳加快,他微微挑起眉毛,“雲總是怕傅君驍看見?”
“喻律師,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雲棠猛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喻沉野。
但在喻沉野眼裡,雲棠這句警告聽著特彆像小學生過家家。
甚至有些可愛。
喻沉野毫不留情的戳破雲棠強裝的鎮定,他甚至沒察覺到他一直在逗人,“那為何雲總臉色這麼差?”
門外的腳步聲忽然停住。
雲棠的呼吸聲凝固了。
傅君驍如果現在推門進來,她就和喻沉野同歸於儘。
門外,傅君驍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雲棠的秘書。
方秘書看了一眼緊緊關著的門,不緊不慢地說道,“傅總,您的陶瓷花瓶已經裝車,可以開走了。雲總說停在門口太礙事了。”
“礙事?”傅君驍聲音突然拔高,眼前蒙了一層厚厚的薄霧,周身壓迫感十足,“方秘書,雲棠生氣,你也跟著胡鬨?”
方秘書在雲棠麵前工作了很久,她完全為雲棠做事,雲棠平常就敢懟傅君驍,她更是不怕傅君驍的威脅,“傅總,我就是一個乾活兒的,不敢這麼做。現在館內的藏品都已經擺滿了,也放不下您的花瓶。”
方秘書把責任推卸乾淨,依舊達到雲棠的目的,還不忘挖苦傅君驍身邊那個模特一番。
傅君驍眉心微微隆起。
他怎麼覺得這個方秘書說的花瓶還有彆的含義?
傅君驍用力推開了一旁雲棠辦公室的門,“雲棠!”
雲棠正在辦公桌前坐著,手裡握著一支簽字筆,聽到一聲劇烈的響動,她緩緩抬起頭,對上了傅君驍的眼神。
“老婆,博物館馬上就要舉行開業慶典了,現在不是你耍小脾氣的時候。”傅君驍大步流星走進來,反手關上了門,“把這個花瓶放進去,你知道會有多少人慕名來參觀。”
雲棠低下頭,眼底的冷意更深,她若無其事的繼續處理文件,“和你沒關係。”
“你不是一直都想讓雲州研究院的專家學者來看看你的博物館,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傅君驍總是喜歡軟硬皆施,他自以為自己了解雲棠,拋出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籌碼。
雲棠手機屏幕微微亮起,掃了一眼消息。
喻沉野:[雲總,還打算讓我在裡麵待多久?]
她佯裝鎮定,合上了筆起身,繞開辦公桌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