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幻境就是幻境。
無論是夢裡短暫的占有還是現實的高不可攀,明霽都不曾真正的屬於他。
如果真的想單獨跟他說句話,也隻有……
想到這裡,柳長卿突然道:“師兄就不想破除身上的詛咒嗎?”
“隻要師兄陪我單獨待一刻鐘,我可以將知道的告訴師兄。”
聽了這個條件,明霽果然怔住了。
半晌,他落下一絲宛若風落的輕音:
“我自己也可以。”
或許是察覺到對方不安的情緒,衛子兮無聲的張唇寬慰。
——沒事的,師尊。
兩人暗潮湧動無聲無息的落在他的眼裡。
柳長卿眼眸微暗,出聲嗬笑道:“我當然知道師兄可以,隻不過……”
有些玩味的將視線落在衛子兮那,他挑眉道:“師兄明明自己也沒有把握。”
“以我好父親的手段,即便你能贏,恐怕也要重傷不醒。”
他太了解明霽了,將或許發生的說出,之後悠悠說道:“若我沒說錯,師兄大概不會讓你的…好徒弟涉險,而是自己孤身前往。”
言辭提到衛子兮的時候,他頓了頓,十分不滿的咬重字音。
“我說的沒錯吧?”
“師、兄。”
聽了對方信誓旦旦的言語,明霽罕見的緘默了。
他確實打算如此作為,為了不讓衛子兮出事,他打算自己一人前去。
本來、這就是屬於他的事情,子兮原本就不該牽扯其中。
握住他掌心的力道微微加重,衛子兮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道:“師尊……?”
“他說的,是真的嗎?”
衛子兮一點也不想相信師尊會以身試險。
可詫異的表情看過去時,得到的卻是一句無聲的歎息。
明霽有些逃避他的目光。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逐漸加重,他微不可聞的發出一聲輕哼。
“……”
他張了張唇,試圖想說些什麼掩蓋的話語,抬眸衛子兮那幾近可憐的眼眸,最終咬了咬唇,話語淹沒在喉間。
半晌,才開口道:
“子兮……”
聞言,衛子兮垂下眸,瞥見那皓雪沾染上的紅痕,漸漸將手上力道減輕一點,眼神黯淡道:“師尊難道不信任我嗎?”
明霽最受不住他這副表情,當即快速搖了搖頭,聲音軟成了一灘水:“沒有,我隻是覺得……”
緩緩抬起那隻沒被禁錮的手,掌心撫上臉頰時,衛子兮眼眸稍稍安定些。
情到濃密時,一聲音色突兀的打斷兩人的纏綿。
柳長卿麵色沉如鍋底,配著臉上那布滿黑色詭譎花紋,竟有了幾分陰森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