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顫抖,那昏黃的光線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鳥,在黑暗中慌亂地撲騰。
我屏住呼吸,心臟怦怦直跳,像擂鼓一樣,那急促的鼓點仿佛要衝破胸腔。
那細微的響動消失了,周圍再次陷入死寂,這種寂靜比任何噪音都更讓人毛骨悚然。
寂靜中,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像一條條小溪在身體裡奔騰。
我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如同清脆的鈴鐺聲在空曠的山穀中回響。
該死,這鬼地方真讓人瘮得慌。
我硬著頭皮往前走,光束照到一堆雜亂的木箱,上麵落滿灰塵,像給木箱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灰白色的毛毯。
空氣中彌漫著黴味,那味道刺鼻而濃烈,像無數隻小蟲子鑽進我的鼻腔。
剛才的聲音應該就是從這裡傳來的。
我用棒球棍撥開木箱,木箱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像老人的呻吟,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痛苦。
木箱後麵什麼也沒有,隻有一麵冰冷的牆壁。
我用手摸了摸牆壁,粗糙的觸感像砂紙一樣,讓我心裡更加不安。
突然,我感覺到腳下有什麼東西,軟軟的,黏糊糊的,像踩在一團爛泥上。
我低頭一看,手電筒的光束照到了一攤暗紅色的液體,那液體像凝固的血塊,散發出一股腥臭味,那味道令人作嘔,仿佛是從腐屍中散發出來的。
我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強忍著惡心,仔細觀察著那灘液體。
液體周圍有一些散落的紙片,我撿起一張,借著手電筒的光線看了看。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熟悉的標誌,我曾經在…對,在爸媽的公司資料裡見過!
一股希望的火苗在我心中燃起,儘管我不知道這究竟是線索還是陷阱,但我必須去查個清楚。
守護我的家庭,揭開真相,這已經成為了我活下去的動力。
我立刻聯係了錢律師,把照片發給他看。
“錢律師,您認識這個標誌嗎?”
“這是…一家小公司,和跨國公司有過一些業務往來,但規模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錢律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疑惑,“你查這個做什麼?”
“我懷疑他們和爸媽公司的事故有關,我需要去調查一下。”
“致遠,這太危險了,你不能去!”錢律師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沒有證據,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我知道,但這是我唯一的線索了。”我語氣堅定,沒有絲毫退縮,“我會小心的。”
我又聯係了郭警官、胡教授和楊投資人,大家聚在一起,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那張照片。
“小公司…這確實是個突破口。”郭警官皺著眉頭,手指敲擊著桌麵,那“噠噠”的聲音像有節奏的鼓點。
“我可以提供一些支援,但你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
“致遠,你可以利用你的自媒體賬號,發布一些暗示性的信息,吸引小公司內部人員的關注。”胡教授推了推眼鏡,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這比直接調查更安全有效。”
“資金方麵你不用擔心。”楊投資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度讓我感覺仿佛有一股暖流注入體內。
“需要多少儘管開口。”
我感激地點了點頭,心裡有了底。
我綜合大家的意見,製定了一個詳細的調查計劃。
首先,我要以自媒體調研的名義進入小公司,觀察公司內部情況,尋找更多線索。
同時,我會在自媒體上發布一些關於小公司發展潛力和可能麵臨危機的內容,吸引內部人員的注意。
第二天,我來到了小公司門口。
這是一棟不起眼的辦公樓,灰色的外牆,看起來有些陳舊,像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
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著,邁步走了進去。
我走進小公司,狹小的過道兩旁是一個個狹小的辦公格子間,燈光昏黃而暗淡,像微弱的燭光在風中搖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紙張和油墨混合的味道,那味道有些刺鼻,像塵封多年的舊書散發出來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