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仁勇說,他跟同村那個媳婦的事,我就不講了,我給你講他和另一個女人的事情。
那個女人是外地來工廠打工的,他給那個女人租了一套樓房,倆人住在一起,還生了一個孩子。如果這都不算重婚,還有什麼叫重婚?這都是好的,最可惡的是,他霸占村裡一個姑娘,不允許人家談戀愛結婚。姑娘和一個男孩偷偷談戀愛,他把那個男孩打的半死。還有更離譜的,他還喜歡男人。他把一個外地男孩占為己有,不允許男孩戀愛結婚。
我說,當年的南霸天也沒有這麼窮凶極惡。
齊仁勇說,他叫張三霸。
我問,他那個聚眾賭博是怎麼回事?他說,他老婆開的是棋牌室。
齊仁勇說,他那個棋牌室比電視劇裡的賭場還黑。他邀請十裡八村那些生意人去玩,如果不去,他就派幾個兄弟去請。你應該知道,他的請是怎麼請。那些做買賣的不敢不去。
我說,真特碼黑。
齊仁勇淡淡地說,這不叫黑。到了他那個賭場,如果把錢輸沒了,他強迫你借錢。利息按天算,百分之五。如果你不借,直接拉到砂石廠。
我說,不愧叫張黑子,真黑。
齊仁勇說,這不算黑,還有比這更黑的。
我驚問,比這還黑?
齊仁勇講起來。
張家村有一個廠子,是前任書記招商引資來的,張三霸沒得到好處,他就各種找茬。他的名言是,我不能幫你掙到錢,我能讓你掙不到錢。他不斷搞小動作,但是,那個老板不尿他,因為那個老板有後台。事情也是湊巧,那個工廠要擴大生產,擴建廠房,更湊巧的是,工廠老板的靠山出事了。張三霸抓住這個機會,打著為村民謀福利的口號,進行各種搗亂,那個工廠沒法正常經營,堅持了一年多,最後關閉了。老板以為關閉就沒事了,沒想到,村霸從他要拆房費。老板付了拆房費,含著眼淚走了。
我說,他已經不是村霸了,他已經變成村裡的禍害了,應該槍斃。
齊仁勇說,他不僅禍害外地人,他連村民都禍害。上級想在他們村建一個衛生院,就因為他沒得到好處,他死活不同意。最後,衛生院建在了彆的村,他們村的人看病,得跑十多裡路。
我說,這種禍害不得好死。
齊仁勇漠然地說,你錯了,如果他沒有惹厲害人物,他現在還會在外逍遙快活。
我驚奇,他惹什麼樣的厲害人物了?
齊仁勇說,縣城裡新開了一家飯店,專做各種野味,鹿肉,麅子肉,野豬肉,獾肉,蛇肉,鱷魚肉,犛牛肉,樣式繁多。通過這些信息,就是傻子也能推測出,這個飯店的老板肯定不一般。但是,張三霸太狂了,他被豬油蒙心了。有一天,他帶著幾個兄弟去嘗鮮,酒足飯飽,結賬時兩萬多,張三霸認為被宰了,他非要給兩千,服務員不答應,他們把服務員打了,還打砸了飯店。打砸時,飯店沒一個人出來阻攔,張三霸認為,自己很牛逼。打砸之後,他帶著兄弟們揚長而去。他沒想到,第二天就被抓了。他認為沒什麼大事,頂多賠幾個錢就完了,他做夢也沒想到,以前的事全被抖出來。但是,他仍然認為沒大事,他讓老婆在外走動,以為很快就會出去。他太小看這件事了。
我說,應該判他死刑。
齊仁勇淡淡地說,看結果吧。
看齊仁勇雲淡風輕的樣子,我更加對他好奇,這大哥究竟什麼來路?為什麼對村霸的事情這麼熟悉?
大約10天後,村霸的判決下來了,有期徒刑10年。
村霸不服,當即上訴。
犯人們議論,如果當初張三霸不砸那個飯店,他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先輩們的話的確有道理。
說起人狂必有禍,馬上就來了一個犯人,為這句古老格言,又增加了一個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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