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大波妹,前邊出什麼事了。
大波妹緊張地說,前邊來了十個男的,一人坐一桌,每人要了一瓶啤酒。他們就坐著,也不喝啤酒。這明顯是來找事的。老板已經搖人了。
我問,老板搖什麼人?
大波妹說,咱們月月交著保護費,當然搖收保護費的人。
我問,收保護費的叫什麼?
服務員說,你問那麼多沒用,告訴你你也不認識,你老老實實乾你的活,不叫你,彆去前邊,免得傷到你。我得趕緊回前邊。
大波妹一走,後廚的人就開始議論。
廚師長說,看來真有不怕死的,敢在白麵狼嘴裡搶食,這些人是找死不等天亮。
另一個廚師說,既然這波人敢來,人家肯定做好了準備,吃虧的沒準是白麵狼。
我以前沒聽說過白麵狼,看來這是新冒出來的社會大哥。
已經離開社會這麼多年了,社會大哥就象韭菜一樣,割掉一茬又會長出新的一茬。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哥換舊哥,這太正常了。
忽然,那個服務員跑進來說,來十份半盤花生米。
廚師長歎氣說,馬上就要上顧客了,這些人賴著不走,今天晚上的生意要黃。
大波妹說,老板說了,不怕生意黃了,就怕兩撥人打起來,如果在咱們這個飯館打起來,咱這飯館損失就大了,如果再出了人命,這飯館就得關張。現在做個買賣太難了。
前廳有人大喊,老子的花生米為什麼還不上?
大波妹急忙答應,來啦,她端著花生米急忙跑出去。
忽然,外麵開始吵吵嚷嚷。廚師長叮囑我們,誰都不許出去,老老實實乾自己的活。
我拿著一把菜刀,安安靜靜地削著冬瓜皮。他們願意打架就打吧,彆傷到老子就行。
突然,一個男人衝進後廚,直接奔向我,惡狠狠地說,把菜刀給我。他彎腰就奪。我倆手抱住他的腦袋,肩膀扛住他的肚子,猛然站起,那家夥四仰八叉摔在地上,不等他叫出聲,我一下騎在他的肚子上,左手抓住他的腦袋,右手的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警告他,彆動,動就砍死你。
那家夥看著我,呆若木雞。
所有的廚師也是呆若木雞。
廚師長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大驚失色地說,老齊你快放開他。
我說,不能放,如果放了他,他的同夥會進來砸廚房,現在有他在手當人質,他們就不敢砸廚房。
那個男人驚詫地叫了一聲,土爺!
我打量他,但是不認識他,我沒時間問他姓名,我不想讓飯館的人知道我的過往,我捂住他的嘴,低聲說,不許說話。
我站起來。
那個男人也站起來,他不敢說話,驚奇地看著我。
所有的廚師都看著我倆,眼裡充滿詫異。
外麵的吵嚷聲更加激烈。
我爬在那個男人耳邊說,你出去告訴雙方,彆吵了,有什麼事飯店關門再說,彆影響老板掙錢。
那個男人迅速跑了出去。
很快,外麵沒了吵嚷聲。
一個男人跑進廚房,我一眼認出來,他是馮蛤蟆。
當年,馮蛤蟆砸了我爸爸的車攤,我讓他賠50萬,實際上我隻要了10萬。我的做人原則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馮蛤蟆吃驚地說,土哥,沒想到真是你。
我擺下手說,彆說了。
又一個人匆匆忙忙走進廚房。
這個人是金小明。
金小明恭敬地站在我麵前,激動地說,土哥,兄弟想死你了。
我說,什麼話都彆說。你們全都撤了。晚上下班,我請你們倆吃烤串,等我電話。另外,不許跟任何人說我在這裡。你們趕緊走。
金小明和馮蛤蟆給我鞠一躬,轉身走了。
廚師們全都傻愣愣地看著我,我淡淡地說,趕緊乾活吧,馬上就要來客人了。
廚師們如夢初醒地說,是,是。
廚師們一邊乾活一邊偷偷看我。
老板走進來,他上下打量我,說,齊哥,我有眼不識泰山,以前得罪你的地方彆往心裡去。另外,月底你彆走了。
我說,我就乾到今天晚上,下班後,麻煩你把工資給我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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