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尷尬的事情發生在春節,而且就是春節那天,那天我值夜班。春節值班最輕鬆,因為,沒人願意在那天看病。大約11點,小美急性闌尾炎發作來到醫院,需要做手術。
當她一絲不掛地展現在我眼前時,她難為情得不敢看我,我也十分尷尬。
手術很成功,第二天我去看她,她還是有點難為情,我開了幾句玩笑,化解了尷尬。小美說,等病好了,我要好好感謝你,請你吃大餐。
我說,一個小手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一個月後,小美請我吃晚飯。吃完飯,我騎電動車送她回家。到了她家樓下,她讓我上樓喝杯熱茶,暖和暖和再走。我說不打擾了。
小美開玩笑說,隻是喝杯熱茶,我沒有其它想法,你不敢上去,是不是心裡有其它想法?
我說,君子坦蕩蕩,走,上去。
她那個房子是兩室一廳,就她自己住。我喝了兩杯熱茶,然後起身告辭。她起身送我,忽然她哎喲一聲倒下去,原來她的腳趾頭撞在了茶幾腿上。我一下抱住她,就是那一抱,唉。
麥哥低下頭。
我安慰麥哥,其實這事不能怨你,在那種情況下,我估計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把握不住。
麥哥說,話是這樣說,但是,我還是很愧疚,最讓我愧疚的是,她那是第一次。我想對她有所補償,她說不需要,因為她是自願的。作為一個男人,如果不能對女人負責,絕對不要突破底線,否則,後果很嚴重。男人和女人,如果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然後,就會控製不住。我和小美的關係斷斷續續保持了五年。五年,她從22歲變成了27歲,那是女人最美的年華。
麥哥抬頭,仰望天空。
我說,接下來的事情我能猜到了,她逼著你離婚,你不肯,於是,她就誣陷你強奸。
麥哥搖頭說,不是,不是傳聞的那樣。真相是,有人揭發了我和小美的關係,還舉報我受賄貪汙。我被逮捕之後,媳婦立刻和我離婚了,小美也離開了醫院。我真是一個蠢貨。毀了我的家,也害了小美。
麥哥以手捶頭。
我問他,你還有多長時間出去?
麥哥說,如果一切正常,我還能減九個月的刑,那樣的話,兩年之後我就出去了。我的生活已經一地雞毛,出去之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了。
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知道,我這句安慰是蒼白無力的。一個人的生活就象一個瓶子,瓶子一旦打碎,再想恢複成一個瓶子,幾乎是不可能的。
麥哥的遭遇,讓我想起了看守所時的魏老師,還有那個記者,他們都是有知識的人,也算是優秀的人,但是,陰差陽錯,都進了監獄,我想象不出,他們出獄後會是什麼樣的生活。
有一次放風時,我遇到了馮貴。馮貴在三班,按照二樓的規定,犯人放風時各班都有自己的指定範圍,不允許串班,因此,我以前沒和馮貴見過麵。見到馮貴,我想起了土鱉孫,也想起齊仁勇,不知道他倆被判了幾年刑。
那是我和馮貴的最後一次見麵,一星期之後,我們就下監獄了。
很幸運,我被分到了c監獄。
7月的一個中午,我們乘坐一輛大客車來到了c監獄。
大客車停在c監獄的一個廣場上,廣場北邊是一座白色大樓。
真正的監獄到了,這裡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呢?
在武警的嚴密注視下,犯人一個一個走下車。
當我走下車時,我好奇地張望四周,暗自吃驚,這是監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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