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艾滋病三個字,程隊長也嚇一跳,他上下打量龐虎,嚴厲地問,你給我說實話,你跟沒跟彆的犯人瞎搞?
程隊長的目光轉向我。
我跟龐虎一起吃飯不假,但是,絕對不是程隊長想象的那樣,我非常堅定地說,程隊長,你放心,我可以保證,龐虎絕對沒有艾滋病。
男醫生非常專業地說,這病也未必進入監獄裡才能得,在外邊得的可能性更大。
程隊長問龐虎,你在外邊跟彆的男人瞎搞沒有?如果在外邊,警察敢這麼直白地問這麼隱私的問題,肯定會被投訴。)
龐虎有氣無力地說,我結過婚,我是正常男人。
醫生說,艾滋病不是隻有男人之間能傳染,男人和女人之間也能傳染,你敢保證你媳婦沒有這種病?這話有點羞辱人。)
龐虎猛地一下坐起來,生氣地說,我不看病了。
我急忙扶住龐虎,勸他說,彆衝動,彆衝動,衝動是魔鬼。
男醫生譏諷地說,你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吧?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吧?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今天這個病,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醫雜,帶他去驗血。
男醫生甩給醫雜兩張化驗單,不無嘲諷地對龐虎說,做人還是老老實實地好,如果不老實,殺人放火有法律管,胡搞亂來有艾滋病管。快去驗血吧。
龐虎不卑不亢地說,並不是每個進來的人都是殺人放火,殺人放火也未必就是壞人。
男醫生瞪起眼說,嗬,你還有理了?程隊長,你們二監區的犯人都這麼跟警察說話嗎?
程隊長怒斥龐虎,不許你再說話。快去驗血。
我扶住龐虎的左胳膊。醫雜抓住龐虎的右胳膊,連拉帶拽地說,你快走吧,病得還是太輕。
龐虎一邊走,一邊嘟噥,媽的,老子也能得艾滋病,滑天下之大稽。
化驗室的護士很年輕,她看一眼化驗單,就象看見了老虎,倒退兩步,看怪物一樣盯著龐虎說,你老老實實坐在那裡,不許亂動。真是活見鬼了,監獄裡也能出現艾滋病。你是第一個。
程隊長說,李醫生隻是懷疑,不一定是艾滋病。
護士說,這種要死病,寧可信其有,必須嚴加防範。
護士帶了兩層手套,小心翼翼地給龐虎抽血。她一邊抽血,一邊叮囑我們,你們離他遠點,不要有任何接觸,這種病通過唾液也能傳染。你們有沒有人和他一起吃飯。
我說,我和他在一起吃飯。
護士說,待會兒你也查查。
我說,我就沒必要查了吧?我沒發燒。
護士說,等你發燒時就晚了。不僅你要查,跟他一個飯搭子的都要查,搞不好你們監區都得查。
醫雜吃驚地說,有這麼嚴重嗎?
護士說,你把嗎去掉了,我告訴你,可能比這個還要嚴重。
護士已經抽完兩管血,她拿起一個棉簽遞給醫雜,吩咐他,我拔出針頭後,你按住針眼,彆讓血流到你手上。
醫雜害怕地說,我不敢來。他把棉簽遞給龐虎說,你自己來吧。
龐虎拿好棉簽,盯著針頭。
護士喊,一二三。她麻利地抽出針頭,一股鮮血呲地噴出來,醫雜護士刷地一下躲開了。龐虎急忙按住針眼。
護士醫雜看看自己身上,發現自己身上沒有鮮血,他倆長出一口氣。
化驗的第一個結果出來了,男醫生診斷是上呼吸道感染,在監獄裡,這個病不叫病。男醫生給龐虎開了兩個吊瓶,讓他輸液治療。
監獄條件有限,不能進行艾滋病化驗,龐虎的血被送到了彆的醫院。
龐虎輸液時,醫雜和程隊長離得遠遠的,隻有我陪在他身邊。
龐虎看著我,努力地笑一下說,你也離我遠一點吧,彆傳染你。
我說,沒事,我不信你能得艾滋病。
龐虎說,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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