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機場的離彆》
蜀都機場,平日裡總是充斥著行色匆匆的旅人,或帶著重逢的喜悅,或懷著離彆的感傷。而今日,在這偌大的候機大廳裡,一種凝重且哀傷的氛圍正籠罩著楊誌一家。楊誌即將踏上前往英靈祭最終戰的征程,這一去,生死未卜,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家人那懸著的心尖上。
楊誌站在候機大廳的一角,身姿挺拔如往昔,隻是那眉眼間卻藏不住深深的憂慮與不舍。他身上背著簡單的行囊,那裡麵裝著的不僅僅是些必備的物品,更像是承載著家人滿滿的牽掛與期盼。他的目光不斷地在父親和兒子身上遊移,想要將他們的模樣深深地刻進心底,仿佛害怕這一彆,就會再也記不清他們的麵容了。
楊延昭,年紀尚小,卻也懂事得讓人心疼。他緊緊地拽著父親的衣角,小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咬著嘴唇,不讓它們落下來。他知道父親這一去是去做很重要的事,可心裡就是有千萬個不願意,他多希望父親能像往常一樣,留在家裡陪著他,給他講那些奇奇怪怪卻又無比有趣的故事,教他練武識字呀。此刻,他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既為父親的英勇要去參戰而驕傲,又被那即將到來的離彆折磨得痛苦不堪。他想著,要是自己能再長大一點,是不是就能跟著父親一起去了,就能幫父親分擔那些危險了呢,可現實卻隻能讓他站在這裡,無助地看著父親即將離開。
而楊誌的父親,那位曆經了歲月滄桑的老人,早已沒有了年輕時的硬朗,背微微佝僂著,臉上的皺紋像是被時光用刻刀一道道劃出來的,每一道都藏著生活的故事與對兒子的牽掛。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楊誌身上,眼神裡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擔憂,有不舍,還有作為父親對兒子的那份驕傲。他知道,英靈祭最終戰是何等凶險,那裡彙聚了各方的強者,每一個對手都不容小覷,可楊誌身上肩負著家族的使命,他沒有阻攔的理由,隻能默默地承受這份揪心的離彆之痛。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沉重,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們心上狠狠地紮了一下。大廳裡廣播聲、人們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可在楊誌一家耳中,卻仿佛都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他們的世界裡此刻隻有這即將到來的離彆。
楊誌率先打破了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蹲下身子,與楊延昭平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他伸手輕輕擦去兒子眼角快要溢出的淚花,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延昭啊,爸爸要去出趟遠門了,你在家要好好聽爺爺的話,要乖乖的,知道嗎?”
楊延昭拚命地點著頭,眼淚卻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他帶著哭腔說道:“爸爸,我不想你走,你能不能不去呀,我會很想很想你的。”那稚嫩的聲音裡滿是哀求,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小錘子,一下下地敲在楊誌的心上,讓他的心一陣陣地揪痛。
楊誌把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感受著兒子小小的身軀在懷裡微微顫抖,他的眼眶也泛紅了,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安慰道:“傻孩子,爸爸必須得去呀,這是爸爸的責任,等爸爸打完這仗,就馬上回來陪你,到時候爸爸給你帶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好不好?”
楊延昭把頭埋在父親的懷裡,抽噎著說:“可是我怕……怕你回不來了,爸爸,我不要那些好玩的、好吃的,我隻要你。”那害怕失去父親的恐懼此刻完全占據了他的內心,讓他忘記了平日裡的懂事和堅強。
楊誌聽著兒子的話,心裡更是酸楚不已,他抱緊了兒子,仿佛要通過這個擁抱把自己所有的勇氣和力量傳遞給楊延昭,讓他能在自己離開的日子裡不那麼害怕。他在兒子耳邊輕聲說道:“延昭,爸爸答應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爸爸可舍不得離開你和爺爺呢,爸爸還要看著你長大成人,看著你變得比爸爸還厲害呢。”
這時,楊誌的父親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楊誌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誌兒,爹知道你這一去是為了家族的榮耀,為了大義,可爹這心裡啊,就是放不下。那英靈祭可不是個簡單的地方,處處都是危險,你千萬要小心,彆太逞強了,能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啊。”老人的眼裡滿是關切與擔憂,那目光中飽含的父愛,就像這世間最溫暖又最沉重的枷鎖,讓楊誌既覺得心裡暖暖的,又感到無比的壓力,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一去承載著太多家人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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