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坐客車,許少平覺得難受,但是回去的時候趕馬車,給他的感覺隻有更難受,因為客車上至少暖和些,馬車嘛,除了顛的腚疼以外,無處不在的寒風成了最大的麻煩。
為此,等出了縣城後,在往鎮上趕的大路上,許少平放棄了牽著的韁繩,直接讓前麵的馬自動駕駛,而他則是圈腿也坐上了馬車,然後縮著些身子,用綠大衣把自己一包,帽子一戴,隻露著兩隻眼睛了事。
“阿嚏!阿嚏!阿嚏!!!”
越走周圍越空曠,馬車上坐著的劉連山,一路上斷斷續續的打噴嚏聲,成了唯一的聲響,因為大家都一樣被凍的難受,連說話的興致都沒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難受的很,你們誰帶的有熱水?小偉,石頭買的藥裡有治發燒的藥吧,給我找出來,我先吃一頓!”
大約出了縣城一個多小時後,劉連山這個一路打噴嚏,一看就有問題的人,還是最先打破了一行人的安靜,語氣有些虛弱,但是又有些著急的說道。
“村長,我哥的病又不是發燒感冒,怎麼會有治發燒的藥,你這燒糊塗了吧!先前在醫院的時候,讓你先看看醫生,你說沒事,現在你難受了能怪誰啊?”
劉新偉的人在假寐,一聽劉連山這話,立刻睜開眼睛,有些嫌棄的說道。
“村長,我這有我姐給捎回去的罐頭,要不你吃點?”
董文舉在許少平的旁邊,這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劉連山的情況後,用試探性的語氣說道。
“打住!感冒發燒可不能吃涼的,村長,要不我給你紮兩針吧,雖然用處不大,不過應該還能有點作用的!”
許少平自然也扭頭看了一眼,就見劉連山此時的臉色是病態的紅,坐著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像是隨時都可能倒下的樣子,於是製止了董文舉的好意,主動提議道。
“紮針?紮什麼針?你又買藥了,怎麼不先跟我說一聲,你這樣大隊可不能給你報銷啊!”
隻是他這話一出,劉連山像是清明了些似的,忽然質問道。
“嗬,村長,我說的是針灸的針,不是針管子的針,你這...你這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都這樣了,還抱怨我來了,我要是真買了,對你現在的情況不是更好嗎?”
許少平不由笑了,也不知道劉連山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竟是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針灸!切,許少平,你不會是想拿村長練手吧,你一個赤腳醫生,還是剛學個把月的赤腳醫生,你懂個屁的針灸,要紮壞了人,你擔待的起嗎你!”
劉新偉緊跟著接了許少平的話,一副鄙視的模樣說道。
“小偉!!!”
而他這話一落,一直躺著沒說話的劉石頭,忽然看著他,用警告的語氣叫了一聲,而後一句話不說的繼續閉眼躺屍起來。
“哼~”
劉新偉則是立刻收到了自己哥哥的意思,一聲冷哼後,直接扭頭看向了一邊。
“許少平,你會針灸?沒聽說過啊,李叔他也不會針灸吧,你自學的?”
董文舉眼看氣氛忽然不對,於是趕緊開口了,詢問許少平道。
“算了,我還是躺會吧!許少平你趕快點馬車,等到了鎮山還是讓文舉他二姐給我看看吧!”
沒等許少平回應,這邊劉連山已經有了決定,隨即直接不嫌擠的往劉石頭旁邊一躺,然後用大衣蒙著頭就沒了動靜。
“嗬,對,我自學的!那算了吧,我也就是說說~得兒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