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有人在前麵探路。
秦楓停下腳步，視線再次定格在壯漢身上。
壯漢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心底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到前麵探路。”秦楓的語氣不容置疑。
“楓哥，怎麼又是我？”
壯漢忙不迭地扭頭，指了指自己背上的王教授，聲音都變了調，“我……我這背著個人，不方便啊！”
“你不是說，保命是本能嗎？”
秦楓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抽出匕首，在指尖轉了一圈，隨即抵在了壯漢的喉嚨上，“現在，我給你一個發揮本能的機會。”
死亡的威脅近在咫尺。
壯漢渾身一僵。
反抗？
拿什麼反抗？
他見識過秦楓的狠辣，隻要自己再多說一個“不”字，喉嚨立刻就會被割開。
和未知的危險比起來，眼前的死亡更加真實。
“我……我去。”
壯漢的聲音乾澀沙啞。
秦楓這才收回匕首，隨手在旁邊折了幾根樹枝，分給眾人，“拿著，當拐杖探路。”
然後，又將自己的背包順手遞給旁邊的李舒瑤。
沒等李舒瑤伸手，胡雪兒卻搶先一步，主動從秦楓手裡接過了背包，“楓哥，我來吧。”
秦楓沒有多說什麼，走到壯漢麵前，將王教授接了過來，背在自己身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半句廢話。
卸下了“包袱”的壯漢，臉色卻更加難看。
他拿著樹枝，一步一探，哆哆嗦嗦地走在最前麵。
白茫茫的蒸汽將他吞噬，隻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每一步，他都用樹枝在前方戳上好幾下，確認地麵是堅實的，才敢小心翼翼地落下腳。
走了大概十來米，一路有驚無險。
腳下傳來的堅實觸感，讓壯漢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不少，便衝後麵喊了一句，
“沒事！這地兒結實著呢！”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他這句話剛喊完，右腳便邁了出去。
不幸的是，這一次，他腳下踩了個空。
“噗嗤！”
一聲皮肉被瞬間燙熟的聲響，伴隨著一股肉味彌漫開來。
“啊——！”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刺破了蒸汽，響徹山穀。
壯漢的整條右腿，連帶著大半個小腿，已經完全陷進了滾燙的泥潭之中！
出於本能，他猛地將腿拔了出來。
可那條腿已經麵目全非，皮肉卷曲，一片鮮紅，甚至還粘連著冒著熱氣的灰黑色泥漿。
劇痛如潮水般湧來，他抱著腿坐在滾燙的地麵上，發出野獸般的哀嚎。
“咱們繼續走。”秦楓冷冷瞥了他一眼，腳步沒有停。
這壯漢之前對他動過殺心，自然不存在什麼憐憫。
何況他如今的下場，不過是自食其果。
隊伍裡沒人敢有異議，都低著頭，用手裡的樹枝更加小心地探著路，繞過那個還在哀嚎的身影，繼續前進。
而那個壯漢，則是拖著幾乎被燙廢的腿，一瘸一拐地跟在最後。
每一次挪動都伴隨著痛苦的悶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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