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塔第三層的穹頂,懸浮著數不清的法則星辰。它們不像尋常星辰那般散發恒定的光,而是忽明忽暗,時而碰撞融合,時而碎裂成更小的星屑,每一次變化都牽扯著空間的震顫——這裡是法則的本源之地,混沌初開時的秩序便凝結在這些星辰之中。
秦風仰頭望去,目光落在最東側一團呈六角形的淡藍色星辰上。那星辰邊緣總縈繞著幾縷若有若無的光帶,光帶儘頭隱現著與星辰本體一模一樣的虛影,仿佛無數個“它”在同時存在,卻又隔著看不見的屏障。
“這不是……”他眉頭微蹙,識海中忽然翻湧出一段被塵封的記憶——大學圖書館裡,攤開的《量子物理導論》上,關於“平行宇宙”的示意圖正與眼前的景象重疊。那時教授在講台上說:“每一個選擇,每一次粒子的隨機運動,都可能衍生出一個平行空間,它們共享時間線,卻永不相交……”
話音在記憶裡消散的刹那,秦風的目光驟然銳利如刀。他盯著那團六角星辰,又掃過周圍其他星辰:有的星辰虛影與本體反向旋轉,那是時間流速不同的佐證;有的虛影忽明忽暗,似有若無,恰如輪回中“存在與消亡”的臨界態;還有的一半熾烈如陽,一半幽暗如陰,虛影卻正好陰陽顛倒……
“原來如此!”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平行空間的本質,是法則的‘可能性’!空間、時間、輪回、陰陽,本就是構成‘可能性’的基石!”
這個念頭如驚雷劈入識海,原本沉寂的青銅輪回寶鏡忽然震顫起來。鏡麵泛起漣漪,映出的不再是他的倒影,而是無數個“秦風”:有的身著古裝在練劍,有的穿著現代衛衣在實驗室記錄數據,有的甚至化作一道流光穿梭在星雲之間……這些“他”的動作、境遇各不相同,卻在某個瞬間做出了相同的選擇——觸碰法則星辰。
“寶鏡能穿越,不是因為它能撕裂壁壘,而是它能捕捉‘可能性’!”秦風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指尖在空中快速勾勒,將現代理論與法則本質一點點拚接,“就像那本物理書上說的,粒子在觀測前處於疊加態——空間的疊加態,就是平行世界;時間的疊加態,就是過去與未來的交織;輪回的疊加態,是因果線的不同分支;陰陽的疊加態,是事物的正反兩麵……”
他的悟性在此刻展現得淋漓儘致,仿佛天生就能在看似無關的事物間找到紐帶。現代科學的“理論模型”與修真世界的“法則本質”,在他識海中不再對立,反而像鑰匙與鎖孔般嚴絲合縫。
青銅寶鏡的震顫愈發劇烈,鏡麵上浮現出細密的紋路,竟與第三層穹頂的法則星辰軌跡完全吻合。當秦風將內息注入寶鏡時,鏡麵突然亮起一道光柱,直直射向那團六角形星辰。
光柱穿過星辰本體,落在它的虛影上。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虛影竟與本體產生了共鳴,兩者之間的空間泛起漣漪,隱約出現了一道穩定的通道。通道另一端,傳來陌生的風聲與草木氣息,那是另一個空間的味道。
“空間的‘可能性’被激活了。”秦風深吸一口氣,目光轉向寶鏡裡某個身著戰甲的“自己”——那個“他”正站在一片焦土上,周圍是破碎的輪回塔殘骸,顯然經曆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這是輪回的‘可能性’——不同的選擇,導向不同的結局。”
他再將時間法則注入寶鏡,鏡中景象開始快進:焦土上的“他”逐漸老去,而另一個世界裡穿著衛衣的“他”正在慶祝某項實驗成功。當時間流速放緩至極致,兩個“他”的動作竟出現了瞬間的同步,仿佛跨越了時間的壁壘。
“時間不是單向的河流,而是無數‘現在’的疊加。寶鏡能找到不同時間點上的‘同步瞬間’,以此定位穿越的節點。”
最後,他引動陰陽二氣。寶鏡的光芒瞬間分為黑白兩色,黑色部分映出的“他”都走向了消亡,白色部分則儘是新生與圓滿。當黑白二氣交融,鏡麵中央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那是所有“可能性”的原點,也是穿越的終極坐標。
此刻的秦風,眼中再無迷茫。他看著青銅寶鏡,就像看著一本寫滿答案的書。那些曾讓他困惑的“穿越”之謎,在現代理論與法則本質的碰撞下徹底解開:寶鏡的力量,源於對“可能性”的掌控——它能在空間的疊加態中找到通道,在時間的同步瞬間鎖定節點,在輪回的因果分支裡選擇方向,在陰陽的正反兩麵中平衡能量。
而他自己,之所以能領悟這一切,正是因為那份跨越兩個世界的知識儲備,與他對法則的超凡悟性。當現代科學的邏輯框架,遇上修真世界的法則具象,便如星火撞上乾柴,燃起了照亮本源的烈焰。
秦風抬手輕撫寶鏡,鏡麵的震顫漸漸平息,卻在他掌心留下一道溫暖的印記。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這麵青銅寶鏡不再是神秘的信物,而是他掌控四大法則、穿梭萬千“可能性”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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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層的法則星辰依舊在運轉,隻是在秦風眼中,它們的每一次閃爍、每一次碰撞,都清晰地訴說著“可能”二字。而他,已然成為了玩轉“可能”的執棋者。
輪回塔第三層的罡風帶著法則碎片的銳芒,刮在秦風臉上生疼。他望著掌心那道青銅寶鏡留下的印記,指尖微動,想再試一次空間跳躍,可內息剛觸及空間節點,周圍的光紋便驟然紊亂——方才在識海中清晰無比的節點,此刻竟像泥鰍般滑不溜手,好不容易鎖定的“縫”,撕開時卻偏了丈許,指尖撞上堅硬的石壁,震得指骨發麻。
“還是太急了。”秦風甩了甩發麻的手指,目光落在不遠處懸浮的法則星辰上。那團代表空間法則的淡藍星辰正分出三道虛影,虛影間的軌跡看似雜亂,實則藏著精準的韻律。他深吸一口氣,盤膝坐下,將現代物理學中的“維度折疊”理論與法則星辰的軌跡對照,試圖找到發力的訣竅。
這一次,他不再急於撕裂空間,而是學著模仿星辰虛影的頻率,讓內息在經脈中做著螺旋狀的流轉。起初,內息總在即將觸達節點時潰散,就像試圖用流沙堆砌城堡。可當他想起時間法則中“張弛有度”的感悟,刻意放緩內息的流速,讓其如涓涓細流般滲透進空間縫隙時,指尖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澀感”——那是觸碰到空間壁壘的信號。
“成了!”秦風心中一喜,正想加力,卻見周圍的景象猛地扭曲,他竟被一股反作用力彈飛出去,撞在石壁上才穩住身形。抬頭時,發現自己不過移動了三尺距離,而原本想抵達的星辰下方,竟殘留著一道扭曲的空間裂痕,久久未能平複。
“看來空間與時間的配合還不夠默契。”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跡,眼神卻愈發堅定。起身時,引動時間法則,讓周身的流速放緩三成,再試空間跳躍。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了空間縫隙開合的瞬間,內息注入的時機分毫不差,身影一晃,已穩穩站在星辰下方。
可這僅僅是開始。當他嘗試用輪回法則推演空間跳躍可能出現的變數時,識海中竟浮現出數十種失敗的景象:有的因空間通道突然崩塌而被絞成碎片,有的因誤入時間亂流而瞬間衰老,還有的因陰陽失衡而被法則之力反噬……這些景象雖隻是推演,卻真實得讓他脊背發涼。
“原來熟練運用,不隻是精準,更要懂得規避風險。”秦風沉下心,將四大法則拆解重組:用空間法則構建通道,用時間法則穩定流速,用陰陽法則平衡通道內的能量,用輪回法則推演潛在的危機。每一次嘗試,他都像在走鋼絲,既要讓法則之力相互配合,又不能讓它們因衝突而失控。
有一次,他試圖進行百丈距離的空間跳躍,卻因陰陽二氣注入不均,通道內突然爆發出冰火交織的能量風暴。危急關頭,他果斷引動輪回法則,將自身狀態回溯到跳躍前的瞬間,才險之又險地避開風暴,可全身經脈已被震得隱隱作痛。
就這樣,在一次次失敗與修正中,秦風對法則的運用日漸純熟。他能在瞬息間完成三次短距離空間跳躍,留下重重殘影;能操控時間流速,讓對手的攻擊在他眼中變得如慢動作般遲緩;能引動陰陽二氣,在身前布下既能抵禦罡風、又能消融能量的屏障;甚至能借助輪回法則,在重傷時回溯片刻,修複受損的軀體。
更重要的是,他漸漸摸到了四大法則聯動的訣竅。當他同時運轉四法時,周身會浮現出一層由光紋交織而成的繭,繭內空間自成一體,時間流速與外界截然不同,陰陽二氣循環往複,仿佛一個微縮的輪回世界。置身其中,他既能借助空間跳躍神出鬼沒,又能以時間法則掌控戰局,更能靠輪回法則彌補失誤,陰陽法則則像無形的鎧甲,讓他在法則碰撞中穩如磐石。
這日,秦風正站在第三層中央,嘗試用空間法則將十丈外的一顆法則星屑“拉”到麵前。他指尖劃動,空間在星屑與他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斜坡”,星屑順著斜坡緩緩滾動,中途卻因時間流速的細微偏差而偏離軌跡。秦風眼神一凝,瞬間調整陰陽二氣的比例,讓空間斜坡的角度微微變化,同時用輪回法則修正了時間流速的誤差。星屑頓了頓,重新回到軌跡上,最終穩穩落在他掌心。
“終於能做到隨心掌控了。”他握緊星屑,感受著其中純粹的法則之力,心中湧起一股踏實的喜悅。就在這時,第三層通往第四層的石門忽然發出沉悶的轟鳴,門上原本黯淡的符文次第亮起,組成一道由四大法則符號交織而成的光門——那是隻有熟練掌握前四層所需法則的人,才能開啟的通道。
秦風抬頭望向光門,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他知道,通過第三層的試煉,不僅意味著實力的飛躍,更意味著離回到現代的目標又近了一步。深吸一口氣,他邁步走向光門,身影沒入光芒的刹那,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接下來的第四層,無論有什麼挑戰,他都已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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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輪回塔第四層的刹那,秦風隻覺一股蒼茫厚重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置身於開天辟地後的混沌之中。這裡沒有罡風,沒有法則星辰,唯有一片無邊無際的灰色平原,平原上散落著無數半透明的“繭”,每個繭中都沉睡著模糊的身影,隱約能看到他們或盤膝修煉,或揮劍搏殺,或仰望星空——那是無數過往試煉者的殘魂印記,凝固著他們領悟法則的瞬間。
灰色平原的風帶著一種近乎凝滯的質感,拂過秦風臉頰時,竟像是無數細碎的法則粒子在輕輕摩挲。他正專注地觀察著腳邊一枚半透明的繭——繭中是道盤膝而坐的殘魂,指尖縈繞著微弱的時間光暈,似在推演著某種晦澀的術法。
就在這時,一縷若有若無的微光從斜前方飄來,那光芒淡得幾乎與周圍的灰色融為一體,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秦風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剛一觸碰到那微光,指尖的皮膚便傳來一陣溫熱的麻癢,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電流順著經脈逆流而上。
“嗯?”他眉峰微挑,還沒來得及細想,那縷光芒已如找到歸宿的溪流,順著指尖的毛孔鑽了進去。下一秒,他的識海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火星,瞬間燃起一片璀璨的光海——無數信息流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來,清晰得仿佛刻在靈魂深處。
那是一段關於“空間瞬移”的完整領悟:內息自丹田湧出後,需在少陰經脈做三次螺旋狀流轉,以此模擬空間褶皺的弧度;抵達曲池穴時,必須驟然放緩三成力道,這是避開空間壁壘反震的關鍵;神魂鎖定空間節點的瞬間,需將神念凝聚成針尖大小,且必須與節點的頻率保持0.3息一次的共振……甚至連瞬移時容易出現的“空間眩暈”,都標注著用陰陽二氣在太陽穴處輕輕震蕩三次即可緩解的訣竅。
“如此詳儘……”秦風閉著眼,指尖無意識地隨著信息流中的描述勾勒軌跡,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哪裡是簡單的心得,分明是那位上古修士耗費畢生精力,將“空間瞬移”拆解到每一個細微動作的修煉手冊。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位修士在無數次失敗中摸索的過程:有時因內息流轉角度偏差半分,被空間裂縫反噬得口吐鮮血;有時因神念共振頻率不對,瞬移到萬米深的地脈之中……這些帶著血淚的經驗,此刻都化作最珍貴的養分,融入他對空間法則的理解之中。
當信息流徹底消化完畢,秦風試著按照其中的訣竅施展瞬移。內息流轉時,那些曾讓他屢屢碰壁的節點仿佛變成了溫順的溪流,神念鎖定的瞬間,他甚至能“聽”到空間壁壘發出輕微的“哢噠”聲——那是通道即將打開的信號。身影一晃,他已出現在三丈之外,落地時穩如磐石,再無半分滯澀感。
“原來如此……”他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身旁不遠處一個半開的繭上。那繭比其他的要大上一圈,表麵布滿了交錯的裂痕,像是被某種巨力劈開。繭中沉睡著一道身披玄鐵戰甲的殘魂,戰甲上的紋路依稀能看出是空間法則的印記。此刻,那殘魂正保持著抬手虛斬的姿勢,五指張開,掌心對著虛空。
秦風的目光剛與殘魂空洞的眼眶對上,殘魂的手臂竟微微動了。它緩緩抬起手,掌心那道若隱若現的空間裂縫忽然變得凝實,邊緣閃爍著鋒利的銀芒。裂縫中沒有黑暗,反而流淌著無數細碎的光粒,每一粒光粒都代表著一個空間坐標。
緊接著,殘魂的指尖在裂縫邊緣輕輕一劃,一道約莫半尺長的光帶便從裂縫中飄了出來。光帶呈淡銀色,裡麵清晰地浮動著無數細小的符文,正是構建空間裂縫的核心節點與能量流轉路線。它沒有直接飛向秦風,而是在半空停頓了片刻,仿佛在審視著什麼。
秦風心中了然,這是殘魂在確認他是否有資格繼承這份領悟。他沒有急著去接,而是調動體內的空間法則,按照方才領悟的“瞬移心得”,在身前快速構建出一道微型空間裂縫。裂縫雖小,卻穩定異常,邊緣的光粒流轉有序,與殘魂掌心的裂縫隱隱呼應。
殘魂似乎“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道光帶終於動了,如一條溫順的銀蛇,緩緩飄向秦風的眉心。當光帶觸及皮膚的瞬間,秦風再次陷入信息流的海洋——這一次,是關於空間裂縫的“攻擊性”運用:如何壓縮裂縫的能量,讓其變得薄如蟬翼,切割時無聲無息;如何在裂縫中注入時間法則,讓被切割的傷口陷入時間停滯,無法愈合;甚至如何將多道裂縫編織成網,困鎖敵人於空間迷宮之中。
他能“感受”到那位戰甲修士的意誌:空間法則不僅是穿梭的工具,更是無堅不摧的利刃。曾有一頭以空間為食的巨獸,便是被他以百道空間裂縫編織成囚籠,最終困死於法則反噬之下。
光帶消散時,秦風下意識地抬手虛斬。一道半尺長的空間裂縫憑空出現,悄無聲息地劃過前方的空氣,遠處一塊一人高的岩石應聲而裂,切口光滑如鏡,甚至能看到岩石內部的紋理在裂縫劃過的瞬間被徹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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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向那道戰甲殘魂,對方已重新恢複了靜止的姿態,隻是掌心的空間裂縫緩緩閉合,仿佛完成了最後的使命。秦風對著殘魂深深一揖,不是出於敬畏,而是對這份跨越時空的傳承致以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