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孫民生此時卻因為恐懼,雙腿發軟,直接癱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吳明罵了一句臟話,也不管他了,和那個哥們跑了。
孫民生倒在那,被人群踩踏,差點疼死。
他好不容易爬起來,就聽到外麵走廊響起了一陣陣的尖叫聲,之後就是砰砰幾聲,一切歸於平靜。
孫民生嚇得直接尿濕了褲子。
他慌亂的爬到門口,就看到了走廊一灘血。
吳明被人胡亂抬上擔架帶走了。
他臉上儘是血水,雙目圓瞪,非常駭人。
周圍人紛紛議論著,說他是因為拒捕還襲警,才涼了。
而沒多久,又聽到外麵一陣喧嘩,原來是方才見麵的老朋友從屋頂逃跑,不小心摔到地上,當場摔死。
他們以為那個人就是吳明的搭檔。
而且他的手在逃跑的時候,被外麵的柵欄劃爛,也沒辦法判斷是不是有痣了。
公安在舞廳挨個查問,也查了孫民生的身份證。
他自稱下崗後和父母吵架,跑來這裡找工作,沒找到就準備回家去,臨走前想來這裡見識見識。
因為他沒有前科,還曾經是鋼鐵廠的技術工,加上犯人全已經落網,他沒引起任何懷疑,就這麼幸運的逃過了一劫。
半夜,他回到兩人租住的旅館,胡亂收拾了行李匆忙走人了。
吳明的錢都放到了枕頭下麵,大概有個七八萬。
孫民生把錢揣起來,把其他的東西一把火燒了。
他買了張火車票,連夜逃回北方。
雖然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已經沒事了,可是隻要見到有穿製服的人過來,他還是忍不住的哆嗦。
不經意看到玻璃窗裡自己的樣子,臉色蒼白憔悴,頭發白了一片,他忍不住的想哭。
“我才三十歲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當初就不該跟吳明走的!
正在傷心,一個年輕樸素的女人牽著個女娃坐在他的旁邊。
女人道:“大哥你要回鶴城麼,我們是一道的。”
他沒說話,隻是默默點頭。
女人說起了她的經曆。
丈夫病死,婆家嫌棄她隻生了個女兒,連同小兒子,一起攆走了她們。
“我隻能帶妞妞回娘家,可我爹娘都死了,我嫂子脾氣很大,還不知道咋辦呢。唉,實在不行,隻能帶著女兒去要飯了。”女人說著忍不住的哽咽了。
“媽媽彆哭。”妞妞湊過來擦她的眼淚。
小姑娘瘦的跟杆兒一樣,頭發焦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在路上,孫民生買了不少好吃的,一如當初的吳明,分給了她們母女。
女人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孫民生的心理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可是他一見到乘警出現,心臟就狂跳,怕的又想尿。
他實在受不了,終於在火車停靠在一個小站時站起身。
“我要下車了。”
“這還不到鶴城呢。”
“哪兒都沒我的家了,隨便去個地方算了。”孫民生臨走又給了女人一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