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和林凱龍正在說話,田光亮匆忙過來。
“這個馬克粗魯又卑鄙,你媳婦要吃虧啊,趕緊快點過去看看吧。”
沈清河不等他說完,就已經快步走過去了。
葉輕枝正拿著文件,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
李烈冷笑:“你小學都沒畢業,在這裡裝什麼呢?時代竟然給了你丈夫這種流氓往上爬的風口,還真以為自己多大本事嗎?你有那個時間不懂裝懂,還不如趕緊給馬克先生道歉……”
“你閉嘴吧!”葉輕枝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這事和你有一毛錢關係嗎?用得著你上躥下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外國人是你家祖宗呢?既然你是出身望族,為什麼一點尊嚴都不要,就喜歡跪在外國人前麵!不嫌磕磣!”
“說的好!”周圍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緊接著眾人都鼓起掌來。
沈清河本來想幫忙的,可看著自家媳婦伶牙俐齒,也就沒過去,在一邊看熱鬨。
李烈氣的臉色紫漲:“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你這個不孝的畜生!”
葉輕枝根本不理她,對馬克說道:“我們的布料是幾十年前就退休的老專家研製的,當時就有了雛形,因為資金緊張,隻能被迫放棄。後來紡織廠提供了資金,才繼續研究成功的,和你們的原理和麵料完全不一樣,怎麼算抄襲?”
“你還在狡辯?兩邊的麵料透明度這麼相似……”
“你也是專業人士,怎麼還在說外行話?你的斯曼紗和我們的輕枝布料,從織造,定型,燒毛到抗靜電,沒有一個工藝是一樣的。你們是高支精梳棉紗和我們用的是氨綸絲,兩方的參數也完全不一樣。你拿著這些,就算到了法庭,也隻會被人笑話而已!”
葉輕枝又舉了好多參數的對比,有理有據。
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
連一向看不起葉輕枝的李烈都張大了嘴巴。
這種專業術語,連紡織廠都沒幾個人懂得,她竟然全都講明白?
“媳婦說得真好,這段時間你的辛苦沒有白費。”沈清河笑著走過來。
葉輕枝笑了笑:“既然做了這個生意,自然就要認真學習。”
自從她打算報考紡織係的自考大專後,就看了不少不了這方麵的書籍。
加上這次對方要告他們抄襲,所以葉輕枝也在努力研究,這一次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沈清河冷冷的看著馬克:“你在省城的那頓打,還是沒讓你長記性麼?”
馬克憤怒的飆了幾句臟話,又說:“我已經找了律師了,一定會把你的廠子告到傾家蕩產!”
“放心,我們會應訴的。還要反訴你們訛詐!不過在此之前,你先想想怎麼和警方解釋,桂花煙的事情吧。”
葉輕枝很驚訝:“他和這個事也有關係?”
“嗯。”沈清河道:“我之前讓林凱龍帶著全廠子的人去做了化驗。其中有六個工人的血樣不合格,當天我們就和礦上反映了這個情況。六個人也被壓過去審問了。他們供出來,是一個叫做淩青雲的人給的煙。而這位淩青雲恰好就是馬克先生公司的司機兼助理呢。”
馬克臉色陡然一變:“你們什麼時候抓他的?為什麼我不知道?”
“一個小時前。”沈清河看看表:“因為是秘密行動,所以任何人都不能說。”
馬克剛才的囂張瞬間不見了,他的瞳孔收縮,嘴唇緊,隨即又變了一副猙獰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