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安全穩定工作會議剛落下帷幕，空氣中還殘留著幾分凝重的討論氣息。
張澤謙起身整理了一下筆挺的外套，眉宇間帶著一絲會議後的疲憊，卻依舊保持著沉穩的姿態，邁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剛推開辦公室的門，秘書徐海峰便快步迎了上來，手裡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部手機。
“書記，您剛在開會時，私人手機響了一次，來電顯示是湘省的秦書記。”徐海峰語氣恭敬，將手機輕輕遞到張澤謙麵前。
他知道兩位書記曾在甘南共事過，私交甚篤，這樣的來電自然不敢怠慢。
張澤謙接過手機，指尖觸到冰涼的機身，想起開會前特意將私人手機交給徐海峰保管，就是為了避免被打擾。
張澤謙點點頭，示意徐海峰不必多待。
待徐海峰輕手輕腳帶上門離開，辦公室裡隻剩下窗外透過的暖光，張澤謙才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後坐下，翻找出秦朗的號碼，指尖按下了回撥鍵。
“嘟嘟嘟——”
電話接通前的忙音格外清晰，張澤謙靠在椅背上，指尖無意識地輕叩桌麵，腦海裡不禁閃過兩人在甘南共事時的畫麵。
那時他們常一起在常委會上並肩作戰，如今各自在不同省份擔任要職，見麵的次數也少了許多。
沒等多久，電話那頭便傳來秦朗爽朗的笑聲，熟悉的聲音瞬間驅散了張澤謙身上的疲憊：“張大書記，忙啥呢？”
”剛才打你電話半天不接，我還以為你被會議‘困住’了呢！”
“嗬嗬，可不是被‘困’住了嘛。”張澤謙也跟著笑了起來，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
“這都年底了，全省的安全、穩定、收尾工作一堆，每天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去開會的路上，哪像你似的。”
張澤謙自然清楚秦朗的近況——兩人幾乎前後腳離開甘南，秦朗先是去湘省任省委副書記。
隨後僅用三個多月就憑借紮實的工作能力接了省長的擔子，在省長任上乾了兩年。
今年九月又順利接任湘省省委書記，這樣的晉升速度，離不開秦朗過硬的實績。
“清閒？我可沒你說的那麼輕鬆。”秦朗的聲音裡帶著笑意，話鋒一轉。
“說正事，你這段時間手頭的工作能抽開空不？”
張澤謙微微坐直身體，疑惑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是這樣，湘省最近在產業轉型上有些新思路，我打算帶個考察團去你那邊學習學習，順便看看你這兒的發展經驗。”秦朗頓了頓，語氣裡多了幾分熟人間的隨意。
“再說了，咱倆也快一年沒見了，正好借這個機會聚聚，好好聊聊。”
“歡迎啊！當然歡迎！”張澤謙立刻應了下來，語氣裡滿是誠意。
“你們確定好時間就說一聲，到時候我親自去機場接你。”
“晚上咱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喝一頓，不醉不歸。”
“那敢情好，我就知道你爽快。”秦朗的笑聲更響了。
“那我這就組織考察團，儘快把時間定下來，不耽誤你工作。”
“行，就這麼說定了。”張澤謙點頭，又和秦朗聊起了家常。
從各自家裡孩子的學習情況，到最近吃到的特色菜，話題從工作轉到生活，格外輕鬆。
直到桌上的座機傳來提醒下一場會議的鈴聲，兩人才意猶未儘地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