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0日。
晨光剛漫過省委大院的梧桐枝椏，張澤謙便已踏入辦公樓。
走廊裡殘留著清潔後的淡淡消毒水味，推開辦公室門時，秘書徐海峰正彎腰將最後一枚茶杯擺到辦公桌角。
青瓷杯壁還凝著細密的水珠，泡好的明前龍井在杯中舒展，茶香順著杯口輕輕漫開。
徐海峰見他進來，輕聲彙報：“書記，今早的工作紀要和待批文件已經按優先級整理好，放在您左手邊的文件夾裡了。”
張澤謙點點頭，將公文包放在沙發旁，徑直走向辦公桌，指尖剛觸到文件封麵，便正式開啟了一天的工作。
時針指向上午十點整，辦公室門上的銅環被輕輕叩響三下，徐海峰推門進來時，腳步放得極輕。
“書記，陳書記跟黎市長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車也在樓下候著，現在要出發嗎？”
徐海峰站在離辦公桌兩步遠的位置，語氣恭敬又利落。
張澤謙從文件中抬眸，指尖在頁腳輕輕一壓做下標記，隨後起身走向牆角的衣架。
深灰色外套的肩線挺括，張澤謙抬手穿上時，徐海峰自然地走上前，幫他理了理衣領褶皺。
“可以，出發吧。”
話音落，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走廊裡的腳步聲沉穩而有節奏，與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形成微妙的呼應。
電梯平穩降至一樓，辦公大廳的玻璃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此時的大廳裡沒有往日的喧鬨，省委副書記陳興國正靠在長椅上翻看一份調研提綱，指尖在關鍵數據旁輕輕圈畫。
省委組織部長張惠坐在一旁，正低頭核對手機裡的行程細節。
新任省委常委、長安市委書記黎偉和新任市長周偉則並肩站在落地窗前，低聲交流著什麼，不時抬手對著窗外的方向比劃兩下。
聽到電梯“叮”的提示音，幾人同時轉頭，見張澤謙走來，連忙收起手中的東西，快步迎了上去。
“書記。”
“書記。”
好幾聲問候先後響起，語氣裡帶著十足的尊重。
張澤謙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目光掃過眾人：“嗬嗬，早上好，各位，都準備好了吧？”
張澤謙的視線在黎偉和周偉身上稍作停留。
兩人胸前的黨徽在晨光下格外鮮亮，顯然是提前整理過著裝。
“那就不耽誤大家時間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好的，書記，您請。”黎偉立刻側身讓出通往大門的通道，右手做出“請”的手勢，掌心微微向上，姿態謙遜又得體。
張澤謙微微頷首，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向門外。
大院內，一輛金色的考斯特早已等候在那裡，司機見他們過來，連忙下車拉開了中門。
待張澤謙坐穩後，陳興國、張惠等人依次上車，車門緩緩關閉的瞬間。
隨即車輛平穩地駛出省委大院，朝著長安市委大院的方向駛去。
車輪碾過路麵的聲音，在清晨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