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過是疲累抱恙,在家休整個三兩天的功夫,聽聞您沈大人弄進來一個神神鬼鬼的犯人,後來牢獄著了火,還死了個推丞。
我看宋家請那高僧的舉措很是明智,真該也給咱們寺裡來叨念叨念,再替老夫算上一卦,看看您沈少卿是不是對老夫命中帶克!”
他說著一拍桌案,卻又卡頓半晌。
往日裡這種時候,齊敏都會識眼色地將一盅熱茶塞到他手中,他便借勢順坡而下。
老寺卿自己去端茶,卻被燙了一下,愈發憤懣:
“齊敏呢!一大早就不在,怎麼的,連他也不受管教,想造反了是吧!”
沈硯對著屋中眾人道:“趕緊去尋齊敏,彆讓大人著急。”
幾名侍衛本就不想直麵他二人的衝撞,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由頭,硬著頭皮挺著,當下紛紛爭相跑出。
沈硯目送他們走遠,將門扉拉過,“啪嗒”一聲合攏。
屋內光線暗了幾分。
老寺卿察覺異樣,斜睨他。
沈硯跪回原位,忽然叩拜一禮。
老寺卿驚詫:“你做什麼?”
“大人,若在下沒猜錯,齊敏恐怕已經不在人世。”
老寺卿似是沒聽懂,神色些許迷茫,“你在說什麼?”
“這一切都源於季應奇被問斬,然而,那在鬨市曝屍之人,卻並非季應奇。”
沈硯將事情扼要簡述,對於關要之點也有所隱瞞,但終歸將事態交代清楚。
老寺卿許久才顫抖抬手,直指向他,“你、你是說,老夫的齊敏,和那夥歹人,都是同歸一處,他假借老夫之名,告到禦史台,刻意讓你不得觸碰此案,又於昨日,想蒙騙你,調虎離山,好殺掉季應奇?!
沈硯,你莫不是想甩脫責任,腦子糊塗了!
你說把你剝離此案,是為了不影響判案之果,季應奇被判了死罪後,又被李代桃僵,老夫姑且假設,你以上所言俱實。
那接下來呢?接下來,你說的那夥歹人,卻要千方百計,把他們偷換出來的季應奇再殺死,甚至不惜在大理寺的牢獄中動手,你說這可符合常理?”
“大人,這是在下還未想通之處,可眼下,季應奇當真活著,殺手也是切實存在,以目前這些人的亡命之態,田旺因任務失敗自戕,齊敏和那侍衛雖逃跑,但也必無法存活,即便不自戕,也難逃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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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旺在死前,曾說,猜猜還有誰,說明其中仍有暗樁。
而他們妄圖殺人不夠,還要放火,顯然是在寺中難以得手的後路。
如今監牢被毀,逼得我們送犯人去他處,運輸途中,便是守衛最為薄弱之時。
因此,在下想設一計,將人圈出,查出歹人幕後的真實意圖,還寺中以清明。”
老寺卿定定看他。
屋內略為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臉龐疲態儘顯。
他緩緩闔了雙目,攏起茶盞,“沈硯,你當真確定,老夫的齊敏,是個叛徒?”
沈硯不忍默然。
“你雖有諸多行徑,老夫並不認同,但老夫知道你與陛下的關係,也信你對陛下的忠心。
就算你當真與那季家的小子有仇怨,他已被處死的情景下,你確實沒有必要再折騰。
可是沈硯,你告訴老夫,你當真說的,就是齊敏?”
“大人,齊敏與您相識之時,您已任戶部要職,或許他從起初接近您,就是有所安排。”
“冤孽啊。”老寺卿長歎一聲,“老夫自認一生謹慎,憐惜羽毛,可偏偏就是身邊之人出了紕漏。
這案子陛下能悉數交與你,既是對你的信任,也是對我大理寺的信任,隻可惜老夫愧對聖心。
唯今隻有儘快破解真相,查出幕後之勢,不然有何顏麵再站到陛下麵前。
你那一計,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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