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初她家中未被憑空而來的歹人屠儘。
她若也如撫瑤那般,懇求他相助伸冤。
他究竟會如何應答。
可她永遠也不會知曉答案。
撫瑤如同她的鏡像一般,終歸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季有然的話講她思緒打斷,他道:“隻是不知那暗道中的究竟是何人,如果是那些人的同夥,為何要在馬上得手時出手相滅,且不帶走那個人渣。”
沈硯凝神,“我總覺得那人有幾分熟識,但又一時想不起。”
季有然道:“更遺憾之事,是宋侍郎的供詞裡也僅提到那人是淮水樓的幕後老板,至於他究竟是不是出自皇城司,卻沒有實證。”
“未必是憾事。”尹正聞道:“也應給陛下一些時間。”
他點到為止,但沈硯卻聽得明晰。
想起那日周璟背身而立之姿。
當年之事,腥風血雨,一切成謎。
林家慘劇後,沈硯一度因受此牽連,無法近身。
便是皇城司一脈護周璟左右。
此份情誼與忠肝,若真動搖,豈是一朝一夕能釋然。
“你們幾位如今傷的傷,驚的驚,都去處理一番,稍後我們再商議如何向陛下陳情,如今疑犯已身亡,而他無論身法還是所用武器,已然昭揭便是大理寺遇襲的真凶,至於季家大公子如何審判,還需陛下定奪才是。”
他三人對尹正聞躬禮後便退身。
走出大門,季有然瞥了沈硯傷勢一眼,“去我官廨包紮吧。”
沈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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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作勢要走。
杜修卻在這時快步而來,“季大人,方才密道中屬下探查一番,需向您和尚書大人稟報。”
季有然對他兩人道:“我先去聽,你們直接去包紮便是,我房中案櫃裡有藥物。”
隨即和杜修一道返還。
“蘇掌櫃。”沈硯笑意謙煦,“恐怕在下還得勞煩。”
蘇昭被方才接連的事端攪得心神恍然,直到此刻,看見他的笑容,才覺得清醒幾分。
麻痹退散,被撫瑤牽扯出的情緒卻逐步清晰。
似向內的荊棘,隱隱帶刺。
二人踏進季有然的官廨。
他與沈硯一般,也長年累月在此處休憩。
較之沈硯,他這房中更空得離奇,且一塵不染。
“季大人素來喜潔。”沈硯見她打量,溫聲道。
“那季大人竟然還願驗屍。”
“刑部司獄起家,什麼汙穢恐怕都摸過,也就能在平日裡還維持這秉性罷了。”沈硯歎道。
蘇昭從季有然指點之處拿出藥罐綁帶等,放在一側。
沈硯卷起衣袖。
匕首劃出的傷口,不長,但也夠深。
蘇昭微垂的眼睫顫了顫,但未語,拿過一方淨帕,小心按在傷口處。
她的手指隔著絲布,觸在他的手臂,亦是方才不顧傷痛,穩穩將她接住的那條。
“沈大人。”她沉靜開口。
沈硯聞聲抬頭,隻見她抬起的眼中,被窗外夕色襯得璀璨難視。
“你方才明明應該救季應奇,為什麼要選擇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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