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裡滿是體諒，“生孩子本來就是你的事，得你願意才行。咱們先把這倆孩子照顧好，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咱們順其自然。”
陸明月心裡一暖，往他身邊靠了靠，頭輕輕靠在他肩上。
燈光下，兩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沒有強求的催促，隻有彼此懂得的包容，比任何承諾都來得踏實。
後半夜，陸明月被尿憋醒，順帶著看看兩個孩子有沒有把毯子踢開。
中秋過後，秋雨徐徐落下，一場秋雨一場寒。
最近晚上都有些冷，怕兩個孩子凍到，陸明月專門準備了毯子。
來到瑤瑤的房間，伸手摸向她的小被窩，隻覺觸手滾燙，孩子發燒了。
“霍崢，快醒醒，瑤瑤不對勁！”她聲音裡帶著急意，霍崢瞬間清醒，摸黑點亮拽亮燈。
昏黃燈光下，瑤瑤小臉燒得通紅，眉頭皺成一團，嘴裡還小聲哼唧著。
兩人沒敢耽擱，霍崢麻利地裹緊瑤瑤，陸明月抓過棉襖披在身上，一路快步往醫院趕。
晚上冷風刮進脖子裡並不好受，陸明月緊緊護著瑤瑤的頭，霍崢則大步流星，額角很快滲出汗珠。
到了衛生院，醫生給瑤瑤喂了退燒藥，又叮囑著物理降溫的注意事項。
兩人守到後半夜，瑤瑤的燒才漸漸退下去。
回了家，天已蒙蒙亮。
陸明月坐在床沿上給瑤瑤擦汗，霍崢端來溫水遞到她手裡。
看著她眼底的紅血絲，忽然想起昨晚關於生孩子的談話。
他伸手幫她捋了捋淩亂的頭發，聲音低沉又溫柔：“以前隻想著添個孩子熱鬨，昨晚看著你慌慌張張的樣子，才知道你照顧倆孩子有多不容易。”
陸明月抬頭看他，眼裡還帶著未散的疲憊，卻忍不住彎了嘴角。
霍崢伸手把她和瑤瑤一起往懷裡攏了攏，輕聲道：“以後生孩子的事，全聽你的，再也不催你了。”
磊磊醒來才發現妹妹感冒了，平時活蹦亂跳的妹妹此刻像打蔫的茄子，無精打采的。
他心疼的不得了，趴在床邊眼巴巴的看著，握著妹妹的手不敢動。
“媽媽，我今天能不能不去上學？我想陪著妹妹。”
陸明月摸了摸磊磊的頭，眼神軟和得很：“媽媽知道磊磊心疼妹妹，想陪著她，但你看，瑤瑤現在燒退了，有媽媽在家照顧呢。
你去學校好好讀書，等放學回來，就能給妹妹講課堂上的趣事，還能教她新學的生字，這不比守著她更有意思？”
見磊磊眼神動了動，陸明月又補了句：“而且呀，你好好上學，也是在給妹妹做榜樣呢，好不好？”
磊磊眨了眨眼，摸了摸妹妹溫熱的小臉蛋，小大人似的點頭：“那媽媽要好好照顧瑤瑤，我放學自己回家。”
得到陸明月肯定的點頭後，他轉身抓起書包往肩上一甩，動作麻利得很。
走到院門口時，他突然又折回來，趴在床邊跟瑤瑤小聲嘀咕：“妹妹，你乖乖等我放學，我今天一定好好表現，讓老師給我蓋小紅花，回來就貼你衣服上，好不好？”
瑤瑤攥著他的衣角，含糊地應了聲“好”。
下午放學鈴剛響，磊磊就背著書包往家跑，剛進院門就喊：“媽媽，瑤瑤呢？”
陸明月正坐在床邊給瑤瑤換退熱貼，抬頭見他氣喘籲籲的樣子，笑著招手：“瑤瑤還沒醒，上午又有點發燒，現在好多了。”
磊磊立刻放輕腳步湊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瑤瑤的額頭，小聲問：“不燙了吧？我在學校還一直惦記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