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國遲疑了一下，覺得進寡婦的臥室不太合適。
“磨蹭啥呢？進來！”龔寡婦似乎有些不耐煩，嗔怪了一句。
方衛國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大丫進了東屋。
隻見龔寡婦正斜靠在炕上，懷裡抱著還在吃東西的四丫。
方衛國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連忙移開視線。
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龔寡婦雖然生了四個孩子，但風韻猶存，身材也並未走樣，這樣出現在他麵前，實在有些考驗他的定力。
他怕待久了真會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趕緊開門見山道：“嫂子，我來是想跟你借樣東西。”
“借啥？”龔寡婦抬眼看向他，臉上帶著一絲好奇。
“借槍，”方衛國直接說道，“我想進山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打點野味。你家大壯哥留下的那杆獵槍還在吧？還有子彈嗎？”
龔寡婦聞言，倒也沒猶豫。她為人一向爽快大方，聞言很乾脆地點頭道：“槍還在，子彈也還有幾發。你等著，我給你拿去。”
說著，她輕輕拔開四丫嘬著的小嘴，把孩子往方衛國懷裡一遞。
“你先幫我抱一下孩子。”
方衛國有些手足無措，但還是下意識地接過了那個軟乎乎的小家夥。
四丫倒是不認生，被陌生男人抱在懷裡也不哭鬨，反而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方衛國，咧開沒牙的小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衛國叔，你看我妹妹好看不？”站在一旁的大丫忍不住問道。
“好看，真俊！”方衛國看著懷裡粉雕玉琢的小丫頭，心裡也軟了幾分，忍不住低頭在她胖乎乎的小臉上親了兩口。
大丫聽到誇獎，似乎比自己被誇了還高興，害羞地攏了攏自己有些毛躁的麻花辮子，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這時，聽到動靜的二丫和三丫也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穿著破舊的小棉襖，圍到了方衛國身邊，一雙雙眼睛都帶著期盼地望著他，顯然是盼著他身上能有點吃的。
方衛國來之前就有所準備，知道林家日子艱難，但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拿出太多糧食，怕引人懷疑。
他從棉襖口袋裡掏出幾片自己曬的紅薯乾，這是他能拿出的最不顯眼的東西了。
“來，一人兩片。”他數了數，一共六片，正好分給三個丫頭。
分的時候，他還忍不住伸出手指，在每個丫頭凍得有些皴裂的小臉蛋上輕輕捏了一下。
大丫年紀大了，懂事了，被他這麼一捏，臉瞬間羞得通紅，低下了頭。
而年紀尚小的二丫和三丫則沒什麼感覺，拿到紅薯乾就迫不及待地塞進了嘴裡，小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出了村子，方衛國並沒有直接往山上爬。
那太費力氣了。
他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意念一動，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村外幾裡地遠的一處麥垛旁邊。
這空間自帶的傳送功能，簡直是趕路神器。
剛一現身，他就發現麥垛邊上，一隻灰褐色的野兔正埋著頭，警惕地啃食著散落的麥稈。
這年頭，彆說人了，連野物都餓得慌。
方衛國迅速抬槍，瞄準，屏息，“砰”的一聲槍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那野兔應聲倒地，抽搐了兩下。
快步上前，從靴子裡拔出匕首，乾淨利落地在兔子脖頸上補了一刀，放乾淨血。
隨後，他拎起還在滴血的野兔，直接丟進了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