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國身影剛在自家臥房站穩,借著窗外透進的微弱晨光,目光習慣性地掃向土炕,整個人卻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猛地僵在了原地!
炕上,赫然躺著一個人!
不是秦京茹,她早就該回去了。那……那是誰?!
幾乎就在方衛國出現的瞬間,炕上那人似乎聽到了動靜,窸窸窣窣地爬了起來。當那人轉過臉,看清方衛國的刹那,臉上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或害怕,反而露出一抹陰險狡詐、得逞的壞笑!
是二麻子!
“嘿嘿……方衛國,你可算回來了?”二麻子盤腿坐在炕上,雙手抱胸,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無賴模樣,“我可在這兒蹲了你一整晚了!”
方衛國腦子裡“嗡”的一聲,瞬間明白了!什麼被打昏了?這孫子根本就是裝的!他壓根沒昏過去,或者說早就醒了,然後趁著夜色摸到了自己家!
“你怎麼進來的?”方衛國聲音冰冷,眼神銳利如刀,死死盯著二麻子。
二麻子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腦袋:“這有啥難的?你們家這破門,也就糊弄糊弄老實人。你小子出門前,忘了把裡麵的門拴插上了吧?嘿嘿,這點撬門彆鎖的小伎倆,你麻子爺爺我當年可是練過的!”
方衛國的心直往下沉。他昨晚去找龔秀蘭,確實走得急,隻隨手帶上了門,裡麵的木頭門拴……好像真的忘了插!
二麻子看著方衛國難看的臉色,笑得更歡了:“怎麼樣?方衛國,你不是在村裡人緣好,名聲好嗎?退伍軍人,道德標杆?嘿!老子倒要看看,一個單身漢,大半夜不睡在自己家裡,跑出去鬼混了一整宿,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大家夥兒會怎麼想?特彆是跟你那俏寡婦嫂子的事兒聯係起來……嘖嘖嘖……”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話裡的惡意毫不掩飾。他根本不需要抓到方衛國和龔秀蘭在床上的證據,隻要坐實方衛國徹夜未歸,再添油加醋地一宣揚,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這年頭,名聲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是對龔秀蘭這樣的寡婦,還有方衛國這種需要維持“正麵形象”的人來說。大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流言蜚語足以將他們徹底毀掉!
一股涼氣從方衛國的腳底板直衝頭頂,緊接著是滔天的怒火!這個二麻子,真是陰魂不散,手段如此卑劣!他不僅想毀了自己,更想把龔秀蘭也拖下水,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想到龔秀蘭可能會遭受的指指點點和欺辱,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在村裡立足的根基可能毀於一旦,方衛國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氣得渾身發抖。
不能讓他把這事捅出去!絕不能!
電光石火之間,方衛國心中殺意頓起。他不再有絲毫猶豫,眼神瞬間變得狠厲,猛地一個箭步撲了上去!
二麻子還在那兒得意地喋喋不休,完全沒料到方衛國會突然動手,而且是下死手!
方衛國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蒲扇般的大手如同鐵鉗,一把扼住二麻子的脖頸,另一隻手握緊拳頭,卯足了力氣,對著他的後腦勺就是狠狠一擊!
“呃……”二麻子連哼都沒哼出一聲,兩眼一翻,身子軟綿綿地癱倒下去,這次是真的昏厥了過去。
方衛國喘著粗氣,看著癱軟如泥的二麻子,眼神冰冷。他一把抓起二麻子的胳膊,心念急轉。
空間!
他知道自己的空間有個奇妙的功能,不僅能儲存死物,也能攜帶活物,前提是對方心甘情願,或者……處於無意識狀態。
正常情況下,二麻子這種滾刀肉絕不可能自願進入他的空間。現在,他被打暈了,正是機會!這雖然是極端手段,但為了徹底解決這個禍害,方衛國顧不了那麼多了!
心念一動,方衛國連帶著昏迷不醒的二麻子,瞬間從臥房消失,進入了那片屬於他的神秘空間。
空間裡,陽光明媚,溫暖如春。
方衛國將二麻子扔在肥沃的黑土地上,走到旁邊的小溪邊,用手捧起清涼的溪水,狠狠潑在了二麻子的臉上。
“咳……咳咳!”冰涼的溪水刺激下,二麻子嗆咳幾聲,悠悠轉醒。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不是自家那破敗的土屋,而是一片生機勃勃、宛如仙境的陌生景象——藍天白雲,溫暖的陽光,遠處是連綿的青山,近處是大片成熟的、金燦燦的麥浪,空氣清新得不像話,溫度也完全不像是寒冷的冬天該有的。
二麻子徹底懵了,他掙紮著坐起來,環顧四周,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解:“這……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
方衛國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冷漠地說道:“這裡是天堂。”
“天……天堂?”二麻子更懵了,他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我……我沒死啊?”
“你以後就在這裡待著吧。”方衛國指了指那望不到邊的麥田,“這裡有吃有喝,餓不死你,但也彆想閒著,有乾不完的活計等著你。”
二麻子還是沒搞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兒,又是怎麼來的。但他那雙賊溜溜的眼睛再次打量周圍的環境時,落在那片飽滿成熟的麥穗上,眼中瞬間迸發出貪婪的光芒。這得是多少糧食啊!
聽到方衛國讓他去割麥子,二麻子先是一愣,隨即那股子無賴勁兒又上來了。他眼珠子一轉,竟然梗著脖子,朝方衛國提出條件:“讓老子乾活也行!但這麥子,得……得分我一半!”
他竟然還想著討價還價,甚至試圖拿捏方衛國!
方衛國本來就因為二麻子之前的行為憋著一肚子的火,聽到這話,最後一絲耐心也徹底耗儘。他怒極反笑,猛地衝上前去,對著剛爬起來的二麻子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拳打腳踢!
“我讓你談條件!我讓你他娘的跟老子要東西!”方衛國一邊打一邊破口大罵,“你個狗一樣的東西!爬到老子炕上撒野,還敢威脅老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還想要麥子?老子讓你吃土!”
方衛國下手極重,打得二麻子抱頭鼠竄,慘叫連連,徹底沒了剛才那點囂張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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