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同火上澆油，許大茂聽了，先是覺得婁曉蛾這話裡有話，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心裡有些發虛。
緊接著又覺得被當眾揭短，臉上火辣辣的，心口更是堵得慌。
這下可好，事情越攪越複雜了。
許大茂為了不讓婁曉蛾繼續和方衛國待在一起，生怕再傳出更多對自己不利的話來，隻好強壓下心頭的火氣，放軟了聲調，柔聲勸道：“娥子，你彆生氣了，有話咱們回家好好說，我跟你解釋，行不行？”
婁曉蛾卻正在氣頭上，哪裡肯聽他的，賭氣道：“我不回去！我今天就幫方同誌把屋子收拾乾淨了！幫人幫到底！”
許大茂見狀，是又氣又無奈。
他知道婁曉蛾的脾氣，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最終，他一咬牙，一跺腳，竟然走上前去，一把奪過婁曉蛾手中的掃把，悶聲悶氣地說道：“行行行！我來掃！我來掃還不行嗎！”
說著，便自己動手，幫著方衛國打掃起屋子來。
有許大茂這個“壯勞力”加入，再加上婁曉蛾在一旁搭把手，屋子很快就收拾得窗明幾淨，煥然一新。
趁著天還沒黑，方衛國便出了門，去外麵的供銷社和菜市場置辦了些日用品。
他買了五斤棒子麵，五斤二和麵，又買了些便宜的時令蔬菜，像什麼大白菜、土豆、蘿卜之類的。至於肉類，他是一點沒買。
畢竟，他隨時可以進入空間，享受劉天仙和熱芭精心烹製的大餐，根本不缺那點油水。
買這些東西，主要還是為了在這個人多眼雜的大雜院裡做做表麵功夫，免得彆人懷疑他一個單身漢，整天不開火，日子是怎麼過的。
天黑之前，方衛國回到屋裡，象征性地和了點棒子麵，在爐子上蒸了幾個窩頭。
他其實壓根就沒打算吃這些粗糧，隻是為了擺在桌子上裝裝樣子。
考慮到夏天天氣熱，東西容易放壞，他也沒多蒸，就蒸了四個，孤零零地擺在碗裡，看著倒有幾分像供品。
沒過多久，院子裡便響起了當當當的敲鑼聲，緊接著便是各院管事大爺的吆喝聲：“開會了！開會了！全體住戶，都到中院開全院大會！”
後院這邊，負責招呼的是劉家的老大劉光齊，他扯著嗓子喊道：“後院的都聽著啊！趕緊的，都去中院開會！一個都不能少！”
方衛國聽到動靜，心裡便猜到，這全院大會，八成跟自己這個新來的住戶有關。
他可不敢怠慢，連忙鎖好房門，朝著中院走去。
等他趕到中院的時候，院子裡已經黑壓壓地站滿了人。
正中央擺著一張八仙桌，桌子後麵坐著三位大爺：二大爺劉海中，板著一張官腔十足的臉；三大爺閻埠貴，眯著一雙精於算計的小眼睛；居中而坐的，自然是院裡說一不二的一大爺易中海。
就連平日裡深居簡出的聾老太太，也被人攙扶著，坐在了桌旁的一張太師椅上。
賈家、何家、許家……
各家各戶的人都到齊了，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方衛國這個新麵孔。
院裡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在看到方衛國那挺拔的身材和俊朗的相貌時，不少人都偷偷紅了臉，眼神裡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尤其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幾乎就沒從方衛國身上挪開過。
許大茂兩口子也在人群中，婁曉蛾看著方衛國的眼神，帶著幾分好奇和莫名的親近感；而許大茂則是一臉的晦氣，看向方衛國的目光，活像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下兩塊肉來。
待到人差不多到齊了，一大爺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慣有的沉穩語調開口說道：“今天召集大家夥兒開這個全院大會，主要是為了歡迎咱們院裡新來的住戶，方衛國同誌！”
說著，他示意方衛國站到前麵來。
“方衛國同誌，你跟大家夥兒做個自我介紹吧。”易中海說道。
方衛國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朗聲說道：“各位大爺大媽，兄弟姐妹們，大家好！我叫方衛國。我出身貧下中農家庭，父母早亡。後來參軍入伍，在部隊裡也算立過幾次小功，還在一次行動中抓捕過敵特分子，因此提了乾。前段時間，剛從乾部學校學習回來，現在分配到咱們紅星軋鋼廠，做一名采購員。”
他這番簡短的介紹，信息量卻不小。
貧下中農的出身，代表著根正苗紅；父母早亡，又讓人多了幾分同情；參軍立功，抓過敵特，提了乾，這更是實打實的功績和能力；乾部學校學習，軋鋼廠采購員，這又是讓人羨慕的好工作。
聽完方衛國的介紹，院裡眾人看他的目光，頓時就多了幾分敬重和欽佩。
易中海帶頭鼓起了掌，院裡眾人也紛紛跟著鼓掌，一時間掌聲雷動。
“好！說得好！”
易中海等掌聲稍歇，繼續說道：“方衛國同誌的到來，不僅給咱們大院增添了新鮮血液，更重要的是，有方衛國同誌這樣一位有覺悟、有能力的退伍軍人住在咱們院裡，咱們大院的安全，也就更有保障了！”
他話鋒一轉，臉色猛地沉了下來，目光如電般射向人群中的許大茂和婁曉蛾：“但是！我們院裡，也有些同誌，思想覺悟不高，組織紀律性不強！說的就是你，許大茂！還有你，婁曉蛾！”
許大茂和婁曉蛾被點名，頓時成了眾矢之的，周圍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如坐針氈。
易中海厲聲嗬斥道：“你們兩口子，昨天下午在院子裡大吵大鬨，成何體統？！影響了多少鄰居的休息？！還有，許大茂，你還當著街道王主任的麵，擠兌咱們院裡新來的方衛國同誌，這是什麼行為？這是典型的破壞鄰裡團結！這是給咱們先進大院抹黑！”
易中海越說越氣，一拍桌子：“許大茂！為了讓你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經我們院裡管事會研究決定，罰你打掃咱們院裡的公共廁所一個星期！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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