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了金枝，那丫頭野性難馴，可不是秦淮茹這種能輕易糊弄的。
對比之下，還是秦淮茹這邊好拿捏。姐妹倆都已經被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願意做出“犧牲”。
想到這裡，方衛國下定了決心，就跟秦京茹定親！至於金家姐妹，他摸了摸下巴，心裡冷笑，等以後有了空間裡的池水，還怕拿不下她們？
這天一早，秦淮茹帶著小當，提著一個大包袱，喜氣洋洋地往車站走去。
她心情好極了。這麼多年，回娘家哪次不是灰頭土臉的？這次，總算能提著東西，風風光光地回去了。她本來想帶上棒梗，可又怕耽誤孩子上學，就隻帶了小當。
在車站等了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方衛國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尿素袋子，快步走到她麵前，二話不說把袋子往她手裡一塞，然後轉身就走，自始至終，兩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秦淮茹打開袋子口一看，眼睛頓時亮了。裡麵是雪白的白麵，下麵還碼著一層雞蛋，比之前說好的還多了些。她心裡頭一陣感動，覺得方衛國這人，關鍵時刻是真靠譜。
回到秦家村，秦淮茹簡直是揚眉吐氣。
她逢人就炫耀自己提著的白麵和雞蛋，臉上滿是得意，覺得麵子掙得足足的。
隻是，她這個節骨眼上回來，村裡人心裡頭都犯嘀咕。
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猜測，這秦淮茹八成是回來“吃席”的。
她那婆家兄弟方衛國，要跟她堂妹秦京茹定親了。
對於她手上提的東西，村裡人看破不說破，都給她留著麵子。誰不知道她秦淮茹嫁到賈家這麼多年，不但沒接濟過娘家一分一毫，反而還時不時地回來搜刮點東西？
連她那男人賈東旭，都跟著乾過這事。就賈家那光景，能有啥起色？
而方衛國在軋鋼廠當上副科長的事，早就在村裡，甚至整個紅星公社都傳遍了。在村民眼裡，副科長那可是天大的官！
就連祝珊珊她爹，當初悔婚的祝家，聽說了這事兒，都後悔得直拍大腿，再看看自家那女婿，真是越看越來氣。
方衛國是坐馬車回村的，離村口還有老遠，就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等馬車近了，他才看清，村道兩旁站滿了村民，一個個翹首以盼，臉上那神情，是敬畏、是巴結，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
這陣仗，讓方衛國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個兒如今在村裡竟有這般威望。
這次回村定親，他可是下了本錢的。
煙、酒、一整扇的豬肉、兩條肥碩的大鯉魚，還有用紅紙包好的禮包、花花綠綠的喜糖，裝了滿滿一車。
他倒不是差這點錢物，也想辦得風光大氣，可畢竟工資有限，各種票證更是有定量的，真要是搞得太高調，難免引人眼熱，被人懷疑這錢物的來路，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還是克製了些。
眼見這迎接的架勢，方衛國心裡頭熨帖極了。
他跳下馬車，從兜裡掏出幾包“大前門”，笑著給湊上來的大人們一人散了一根，又拆開一包糖果，抓了一大把分給圍過來的孩子們。
這些都不是什麼緊俏物資，倒也不怕引人猜疑。
村民們得了好處，嘴上更是跟抹了蜜似的，誇他大方、有出息的話不絕於耳，紛紛上前來跟他握手寒暄。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稱呼都從“衛國”變成了“方科長”，一聲聲“方科長”叫得方衛國心裡頭都有些飄飄然了。他這才意識到，原來不管是誰，都逃不過這虛榮心。
人人都看好他方衛國的前途無量，可一提到這門親事，大多人又都覺得，秦京茹那丫頭，除了長得漂亮點，哪哪都配不上他。
方衛國娶她，是委屈了；秦京茹嫁他，那是攀上了天大的高枝。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秦家人耳朵裡，秦富貴兩口子心裡頭頓時七上八下的。老兩口把秦京茹叫到跟前，耳提麵命地交代，到了方家，一定要乖巧、要聽話、要眼明手快，把方科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秦京茹自己心裡也跟明鏡似的，如今的方衛國可比以前更金貴了，她生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好，這門親事就黃了。
當天晚上，秦京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小包袱，準備去方衛國家住下。在她看來，自己跟方衛國已經是親密無間，馬上就要定親的人了，住過去也是理所當然，沒什麼好顧慮的。
可她剛要出門，秦淮茹就抱著小當，提著個包袱出現在了門口。
秦淮茹一看她的架勢，就猜到了她的去處，笑著說：“京茹，正好，我跟你一塊兒去衛國家看看。”
秦京茹心裡一百個不情願，可秦淮茹立馬就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就想去湊個熱鬨。再加上她娘在一旁勸說，秦京茹也隻好捏著鼻子答應了。
到了方衛國家，秦京茹一見到方衛國，眼圈就紅了。她想撲上去抱住他，可又礙於秦淮茹在旁邊，不好意思。
最終，還是沒忍住，一頭紮進方衛國懷裡，委屈的淚水簌簌地往下掉。
方衛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嘴上則禮貌地跟秦淮茹打了個招呼。
秦淮茹連忙擺手，說道：“衛國，你彆誤會，我就是想來見證你們定親，可不是貪嘴想來吃席的。”
“來都來了，哪能不喝杯定親酒。”方衛國客氣地邀請她留下。
秦淮茹順勢就提出了借宿的問題，秦京茹雖然心裡不快，也隻能無奈地幫著轉達。方衛國佯裝考慮了一下，便爽快地同意了。
秦淮茹一坐下，準備給小當喂飯。
“姐！”秦京茹看得直皺眉，“你去睡房裡，這像什麼樣子。”
秦淮茹卻不以為意，撇撇嘴道：“這有啥的？”
秦京茹拿她沒辦法，隻好不理她，還刻意地站起身，擋在了方衛國和秦淮茹之間，主動對方衛國說：“衛國，你累了吧？我去給你打水洗洗。”
秦淮茹又在旁邊插嘴：“多打點水，讓衛國好好洗個澡，解解乏。”
秦京茹沒好氣地應了一聲，轉身去打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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