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給我的那藥丸，還剩下三顆。”何雨水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先前也不知道那就是再造金丹，就覺得吃了能讓身子好點兒，沒想到效果這麼好。就是那藥丸子太大了，我每次都得掰開，分好幾次才能吃完。”
方衛國一聽，樂了：“有效果就行。吃完了我再給你弄，甭心疼。你男人我啊，現在有的是錢和票，這點兒東西算什麼。”他這話不假，自己享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花這點錢，他樂意。
何雨水聽了，心裡甜滋滋的，對他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周日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方衛國的房門就被人“梆梆梆”地敲響了。
“誰啊，大清早的！”方衛國睡得正香，被人吵醒，一肚子的火。
“衛國，是我，一大爺。”門外傳來易中海壓著嗓子的聲音。
方衛國不耐煩地應了一聲，翻身下床。等他穿好衣服拉開門，易中海已經轉身往院外走了，隻留下一句：“我在外頭等你。”
方衛國心裡納悶，這老家夥，搞什麼名堂？
其實，易中海也是有苦難言。
剛開始吃金一趟的藥那會兒，他覺得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好，心裡有了底氣，所以並不避諱讓人知道他在看病調理。
可這都治療好幾個月了，他媳婦兒的肚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心裡的那股子希望，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和自卑。
現在，他是一點都不想讓院裡人知道他還為這事兒折騰，生怕背後被人戳脊梁骨，笑話他這把年紀了還異想天開。
入了冬的四九城，清晨的寒氣跟刀子似的，刮得人臉生疼。易中海裹緊了身上的舊大衣，縮在胡同口的牆根底下，點上一根煙，一邊哆嗦著，一邊等著方衛國。
方衛國磨磨蹭蹭地收拾完出來，看見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兒，心裡的火氣也消了大半。
“一大爺，走吧。”
易中海見他出來，趕緊掐了煙，臉上擠出個笑臉，湊上來說道：“衛國，還早，咱倆先去喝碗丸子湯吧？街口那家，湯味兒正，配上剛出鍋的油條，在這大冷天裡喝上一碗，渾身都舒坦。就是那攤主，隻收票，一般人可舍不得喝。”
他說著，拍了拍自個兒的口袋。他家裡就他和一大媽兩個人，嘴少，省下的糧票自然就多，偶爾還能跟廠裡的同事換點兒零花錢。所以這頓早飯，他請得起。
方衛國一聽有熱湯喝，也不跟他客氣，點了點頭：“行啊，那您老可就破費了。”
到了金家大院，那扇熟悉的黑漆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金一趟親自迎了出來。
他一看見方衛國，那張平日裡有些嚴肅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又恭敬又熱情，一口一個“衛國老弟”，叫得比親兄弟還親。
這也不奇怪，自從有了方衛國給的“再造金丹”方子，他這醫館的生意是蒸蒸日上。
以前看個疑難雜症，得望聞問切，費半天勁兒開方子，效果還不一定好。現在好了，一丸金丹下去，藥到病除，省時省力。
金神醫的名頭，眼瞅著就要傳遍整個四九城了，他能不感激、不佩服方衛國這位“高人”嗎？
可他這熱情，全給了方衛國。一轉眼看到跟在後頭的易中海，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收了回去，變得不冷不熱，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倒不是金一趟有多勢利眼，實在是他上次給易中海瞧病的時候，就瞧出了些門道。
易中海身上那處舊傷，明眼人一看就不是尋常磕碰弄的。他當時隨口問了一句，易中海支支吾吾，隻說是因公受的傷。
金一趟是老江湖了，心裡跟明鏡似的，猜到這裡頭肯定有隱情，八成是年輕時候留下的風流債。
他這人，骨子裡還是傳統的老思想，對這種作風不正的人，向來就沒什麼好感。
不過，他對易中海沒好感，對方衛國可是越看越順眼。
他甚至動了心思，覺得這位衛國老弟，簡直就是給他們金家當上門女婿的絕佳人選。
在他看來，方衛國的醫術，比他自個兒還要高明，能結上這門親，算是他們金家高攀了。退一萬步說，就算不當上門女婿，把二女兒金枝許配給他，也是一樁美事。
傍上了這麼一棵大樹，他們金家的好處，那還不是源源不斷？
金一趟領著不情不願的易中海進了診室，重新號脈問診。
方衛國則熟門熟路地溜達到了後院的藥房。
藥房裡，金枝正低著頭，用小秤稱著藥材。聽到腳步聲，她一抬頭，看到是方衛國，眼睛裡立馬就泛起了光彩。
“你來啦。”
方衛國幾步湊過去，熟練地從後頭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聞著她身上那股子好聞的藥香混合著少女的體香，壞笑著問：“想我了沒？”
“想你個大頭鬼！”金枝嘴上嗔怪著，身子卻軟了下來，順勢靠在他懷裡。
方衛...國的手不老實地在她腰間摩挲著，嘴上問：“怎麼沒見著你姐金秀？”
“我姐下鄉采購藥材去了，得過兩天才能回來。”金枝答道，同時輕輕拍掉了他作亂的手，但那力道，更像是欲拒還迎的撫摸。
“那我可得抓緊機會，好好疼疼你這個小姨子。”方衛國說著，嘴唇就要往她臉頰上湊。
“去你的！”金枝偏頭躲開，臉上卻笑開了花，“不正經！我這兒正給你理賬呢，這個月的分成，你不要了？”
方衛國一聽有錢拿，眼睛都亮了：“要！當然要！等拿到錢，哥帶你去全聚德吃烤鴨！”
“真的？”金枝眼睛一亮，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那……帶我姐去嗎？”
“帶，都帶！”方衛國隨口應著，心裡卻在盤算，金秀這一趟下鄉，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回來。
金枝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幽幽地說道：“我姐這次去的地方挺遠的，也不知道她啥時候能回來。你說，她要是回不來了，你是不是就該欺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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