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眼中頓時放出光來，感動得無以複加：“衛國，你對我太好了……要不，明天你乾脆去爭那個一大爺，有你在，誰還敢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我？”方衛國笑了，“我才不當那個出頭鳥。不過你放心，我當不當這個家，都能護著你。”他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出了自己的全盤計劃：“明天的選舉，一大爺，劉海中。二大爺，讓閆埠貴當。三大爺嘛……”
“三大爺給誰？傻柱？”秦淮茹急忙問。
“許大茂。”方衛國輕輕吐出三個字。
秦淮茹大吃一驚：“許大茂？那孫子一肚子壞水，比我哥還不是東西！”
“沒錯。”方衛國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冷靜，“許大茂是真壞，可他好拿捏。他那點花花腸子，我一眼就能看穿。隻要抓著他的把柄，就能讓他乖乖聽話，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分析道：“可傻柱呢？他那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他不是壞，他是蠢，還不服管。這種人一旦手裡有了點權，你根本控製不住他，隻會到處惹麻煩。你說，一個能控製的壞人，和一個控製不了的渾人，哪個對我們更有用？”
秦淮茹徹底聽呆了。她從未想過，這院裡的人事，還能這麼算計。方衛國的這番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新世界的大門。她恍然大悟，心悅誠服。
“我明白了，衛國。”她喃喃道，“我全聽你的。明天，我那一票投劉海中，三大爺我也投許大茂。”
方衛國滿意地笑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這就叫，夫唱婦隨。”
窗外，月亮不知何時躲進了雲層，四合院的夜，更深了。
晚上，紅星四合院。
月亮還沒升起來，中院裡已經點上了幾盞昏黃的燈泡，照得院子亮堂堂的。
全院十五歲以上的住戶，都端著小板凳，從各家各戶走了出來，在中院集合，準備開全院大會。
會議的內容，是選舉新的一大爺，以及更改二大爺和三大爺的人選。
住戶們的積極性都很高，除了還在醫院躺著的賈東旭和陪護的賈張氏，基本上無人遲到，很快人就到齊了。
中院裡，按照慣例擺著一張八仙桌和幾把椅子。劉海中讓兒子劉光齊忙前忙後地布置著，還特意給方衛國加了一把椅子。
易中海、劉海中、閆埠貴三人，先按著原來的位置落了座。
方衛國不早不晚地來了，本想站在外圍，卻被劉光齊一把拉到了加的那把椅子上坐下。
他一坐下，三位大爺立馬都站了起來，以示尊重。易中海甚至還想讓他上座，被方衛國婉拒了，這才又坐了下來。
劉海中提議會議開始，易中海卻有些尷尬。他已經不是一大爺了，再加上上次那事兒不光彩，在這選舉他人上位的儀式上，他實在是不想多說什麼。便借機將話頭拋給了方衛國：“衛國，你先講幾句吧。”
方衛國也不推辭，站起身，先是表示要講個題外話。
“關於前些日子，一大爺和賈家的那點衝突，”他朗聲說道，“我相信他們倆是清白的，就是個誤會。”
這話一出，會場頓時議論紛紛，有人提出了質疑。
方衛國又解釋道：“我跟他們倆關係都挺好，了解他們，所以相信他們不會做那事兒。”
可這話，反而讓質疑聲更大了。
易中海和秦淮茹雖然都皺起了眉頭，但心裡卻都對方衛國生出了幾分感激。畢竟，這是事發後，第一個公開替他們澄清的人，不管結果如何，這份心意都很難得。
方衛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明知易中海有歪心思，還替他澄清，就是不想讓他輕易染指秦淮茹。也不想讓秦淮茹太得意忘形，要讓她保持著生人勿近的狀態，好完全屬於自己，方便她儘心服侍自己。
當然，他也考慮到賈張氏不在場，不然，非得被那老虔婆當場大罵不可。
接著，方衛國又講起了對會議的看法。
他先是聲明，自己放棄競選，感謝看好他的人，彆浪費了票。
易中海一聽這話，麵色一變。他之前還以為方衛國是謙虛，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棄權了，還推舉劉海中上位。
方衛國又說道：“院裡管事的大爺，由大家投票選舉。我誇大家眼光獨到，以往選的大爺，能力強，威望高。現在易大爺停了職，沒辦法，也隻能順位繼承了。也就是，二大爺繼承一大爺，三大爺繼承二大爺，咱們再選個新的三大爺出來。”
他這一番話，不僅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還把眾人都誇了一遍，讓大家難以反駁。
方衛國這番話說完，院子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緊接著，眾人本能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麵麵相覷。他們覺得方衛國的話，聽著好像是在情理之中，可仔細一琢磨，又似乎哪兒都不對勁，但偏偏又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他們不由自主地，就被方衛國的思路給引導了，像一群被拴住了鼻子的牛，跟著他往前走。
就連一向老辣的易中海，也不得不佩服方衛國這滴水不漏的思維邏輯。
他看出來了，方衛國這是要扶劉海中上位。他也明白，在院裡，劉海中肯定得聽方衛國的。也就是說，方衛國才是這院裡實際的掌權者。
易中海由衷佩服的同時，又忍不住對劉海中生出了幾分嫉妒。他覺得，劉海中這老小子，不過是方衛國手裡的一個工具人罷了。而方衛國，才是這場博弈中，真正的贏家。
劉海中可沒易中海想得那麼多，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當上一大爺後，揚官威的場景。他覺得，離了方衛國，自己是真玩不轉。所以，方衛國話音剛落，他便帶頭鼓起了掌。
方衛國又說道：“這隻是我個人的觀點，最終的人選，還得看大家的意見。咱們要公平公正。”
說完，他便坐下，點了根煙，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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