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國心裡門兒清。
這才是她今晚真正主動的原因。前麵的拉扯是情之所至,但這“看病”才是她此行的核心目的。
他端起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了口水,並不急著答應。
“神醫嘛,確實認識。不過人家是真正的高人,輕易不出手。”他把缸子往桌上一放,發出一聲輕響,“想請他出山,得看我的麵子,也得看……你的誠意。”
他的目光彆有深意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那眼神,像是在估量一件貨物的價值。
許美琴被他看得臉頰發燙,卻也聽懂了話裡的意思。她咬了咬下唇,點了點頭:“我懂……我懂。那……那我過兩天晚上,再來找您。”
“嗯。”方衛國滿意地點了點頭,“記住,還是這個點兒。天黑了,方便。”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夜裡,京城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鵝毛大雪。雪花簌簌地落著,給整個四合院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毯子,萬籟俱寂,隻聽得到風卷著雪粒打在窗戶紙上的“沙沙”聲。
方衛國盤腿坐在燒得暖烘烘的土炕上,正就著一碟花生米,小口喝著空間裡出產的白酒。
他在等。
果然,約定的時間剛到,外麵就傳來了極輕的、試探性的敲門聲。
“篤,篤篤。”
來了。
方衛國嘴角一勾,並沒有立刻開門。他先是側耳細聽,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風雪聲。然後,他悄無聲息地走到窗邊,用手指捅破一小塊窗戶紙,朝許大ao家的方向望去。
一片漆黑。
看來那孫子今晚又沒回來,或者跟婁曉娥分屋睡了。
確認了外部環境的安全,他這才走到門後,輕輕拉開了門閂。
一股夾雜著雪花的寒氣瞬間湧了進來,門口站著的,正是許美琴。她穿著來時的那件花棉襖,頭上、肩膀上都落了一層白雪,小臉凍得通紅,鼻尖也是紅的,一雙眼睛在黑暗中卻顯得格外明亮。
方衛國一把將她拉了進來,迅速關上門。
“怎麼才來?不怕凍壞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幫她拍打著身上的雪。
“我……我等我嫂子睡熟了才敢出來。”許美琴小聲解釋著,被屋裡的熱氣一烘,她的臉更紅了,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羞的。
方衛國沒再多話,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暖和的土炕。
許美琴驚呼一聲,本能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當她被放到柔軟溫暖的被褥上時,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春水。
這一次,她沒有再抗拒。
方衛國俯下身,看著身下這張宜喜宜嗔的俏臉,最後的確認還是要做。
“想好了?”
許美琴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顫抖著,然後,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我不要你負責。”她睜開眼,目光裡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你隻要……隻要彆弄我肚子裡就行。事後,你得答應我,幫我爸請神醫看腿。”
這番話,徹底打消了方衛國心中最後一絲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