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方衛國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天這麼冷。”
“我……”冉秋葉看到他，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支吾著說，“我爸的藥快吃完了，我來拿藥。”
方衛國看著她凍得發紅的鼻尖和躲閃的眼神，心裡就跟明鏡兒似的。
拿藥是假，想自己了才是真。
他心裡覺得好笑，也沒點破，掏出鑰匙打開門，把她讓了進去。
屋裡生著爐子，暖意融融。
方衛國隨手關上門，還沒等開口，一具帶著寒氣卻又柔軟無比的身子，就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了他。
“衛國，我想你了。”
冉秋葉把臉埋在他寬厚的後背上，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哽咽和委屈。
方衛國心中一蕩，轉身將她擁入懷中。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一切儘在不言中。
……
許久之後，兩人相擁著躺在溫暖的被窩裡。
冉秋葉像隻溫順的貓，蜷縮在方衛國懷裡，臉上還帶著未褪儘的潮紅。
“我爸的病，好多了。”她輕聲說道，“多虧了你的藥。上次給你的錢，肯定不夠，我……”
“錢的事，以後不許再提。”方衛國打斷了她，語氣不容置疑，“你再跟我提錢，我可就翻臉了。”
冉秋葉果然不敢再說了。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幽幽地歎了口氣：“衛國，我聽院裡人說，你升官了？”
“嗯，後勤部副主任。”
“那你以後可得小心點。”冉秋葉的語氣裡充滿了擔憂，“你現在位子高了，盯著你的人也多。特彆是作風問題。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人抓住把柄。”
方衛國知道，她這是在擔心他們倆的關係。
他笑了笑，撫摸著她光滑的頭發，決定給她交個底。
“秋葉，有件事，我得跟你說實話。”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在鄉下，有個定了親的未婚妻。過了年，我就準備娶她過門了。”
冉秋葉的身子，明顯地僵硬了一下。
她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了下去，變得有些蒼白。她就那麼愣愣地看著方衛國，眼睛裡，有震驚，有痛苦，有委屈，但唯獨沒有憤怒。
許久，她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聲音沙啞得厲害：“她對你好嗎？”
“好。”
“那就好……”冉秋葉的眼圈紅了，她把頭轉到一邊，不讓方衛國看到她快要掉下來的眼淚。
屋子裡一片死寂。
方衛國以為，她會哭，會鬨，甚至會起身穿衣服走人。
可他沒想到，沉默了半晌之後，冉秋葉卻轉過頭來，重新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堅定。
“衛國，我不在乎。”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在乎你有沒有未婚妻，也不在乎你以後會不會娶彆人。我來找你，不是為了報恩，也不是為了圖你什麼。我就是喜歡你，想跟你好。”
她頓了頓，像是鼓起了畢生的勇氣。
“我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隻要你不嫌棄我，隻要你心裡有我一個位置。我想跟你好一輩子。”
方衛國的心，被重重地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