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國了然。又是那方麵的“難言之疾”。
“那您老給看看唄。”
“不看。”金一趟斷然拒絕,眼神裡閃過一絲厭惡。
“我這一手,隻救好人,不救壞人。這小子,我剛才給他號脈,脈象浮躁,心火旺盛,一看就是心術不正、縱欲過度之輩。這種人,我救他作甚?讓他當一輩子太監,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方衛國聽了,心裡直樂。
這老頭子,行醫還有自己一套歪理。
“話不能這麼說,金大爺。”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
“醫者父母心。在醫生眼裡,沒有好人壞人,隻有病人。咱們不能因為他可能犯過錯,就見死不救嘛。再說了,咱們治好了他,說不定還能感化他,讓他從此改邪歸正,浪子回頭呢?”
金一趟被他這番冠冕堂皇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既然你方神醫有這份普度眾生的善心,那這病人,就交給你了。我可不沾手。”
說著,他就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直接甩給了方衛國。
方衛國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他轉過身,看向那個已經麵如死灰的厚墩子。
厚墩子也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知道自己被金神醫“判了死刑”,心裡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方衛國,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
“小兄弟,你真能治我這病?”他將信將疑地問道。
方衛國還沒說話,一旁的金枝就搶著開了口。
“厚墩子大哥,你可彆小瞧我衛國哥!”她一臉崇拜地看著方衛國,那模樣,活像個小迷妹,“我衛國哥的本事,可比我爹還大!上次那個什麼一大爺,病得比你還重,我衛國哥一出手,藥到病除!現在啊,都能生兒子了!”
她這話,半真半假,誇張的成分居多。但對已經絕望的厚墩子來說,卻不亞於一劑強心針。
“真的?”他眼睛裡,重新燃起了一絲光亮。
“當然是真的!”
厚墩子看著一臉篤定的金枝,又看了看旁邊那個氣定神閒、高深莫測的方衛國,終於一咬牙,一跺腳,仿佛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方神醫!”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裡帶著哭腔,“求求您,救救我!隻要您能治好我,您讓我乾什麼都行!我給您當牛做馬!”
“起來,彆動不動就下跪。”方衛國把他扶了起來,“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我得先詳細了解了解你的情況。”
他帶著厚墩子,辭彆了金家父女,走出了大院。
剛一出門口,就看到一個女人,正焦急地在門口徘徊。
那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上衣,身材雖然不算高挑,但極為豐腴,身子被那身樸素的衣服,勾勒得驚心動魄。
她的相貌,更是出眾,一張標準的鵝蛋臉,柳葉眉,杏核眼,皮膚白皙,就算是在美女如雲的京城裡,也算得上是上上之姿。
方衛國一眼就認出來了。
高俊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