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平穩有力,腦子裡沒有半分尋寶得手的狂喜,隻有一種棋局終盤,棋子各歸其位的冷靜與滿足。
空間裡,那隻沉甸甸的壇子正靜靜地躺著,仿佛沉睡了百年的曆史。
而他留在聾老太炕席下的,不過是幾張零散的錢票,和一本在這個時代幾乎等同於廢紙的存折。
那是魚餌。
是專門為院裡這群餓狼準備的,足以讓他們嗅到血腥味,卻又不足以讓他們果腹的魚餌。
方衛國很清楚,易中海這種人,沒了聾老太這張護身符,所謂的“養老送終”就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投資。
投資失敗,自然要拚了命地想從彆處把本錢撈回來。
而賈張氏,就是他選定的,那個能讓所有人都泄憤並且不會有任何後患的目標。
果然,沒過多久,院子裡壓抑的哭聲和議論聲便驟然拔高。
先是易中海那壓抑著悲痛,實則急不可耐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緊接著,是幾個人雜亂的腳步聲,朝著聾老太的屋子湧了過去。
方衛國將耳朵貼在冰冷的門板上,院子裡的動靜便清晰地傳了進來。
他能想象出屋內的景象。易中海故作悲痛地掀開炕席,在看到那點零星錢票和存折時,臉上瞬間閃過的錯愕與震怒。
他也能想象到劉海中、閆埠貴那些人,在伸長脖子看到“遺產”如此寒酸後,臉上流露出的失望與不屑。
“怎麼就這麼點兒?”劉海中的大嗓門毫無遮攔地傳了出來,帶著濃濃的質問。
“不對!肯定不對!老太太攢了一輩子的家當,不可能就這點錢票!”這是三大媽尖利的聲音,充滿了算計。
緊接著,是一大媽那篤定的揭發聲,像一滴熱油滴進了冷水鍋裡:“我先前看得真真的!賈張氏鬼鬼祟祟地從老太太屋裡跑出去,跟丟了魂兒似的!”
這聲指證,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情緒。
“賈張氏!”
“肯定是她偷的!”
“我說呢,這老虔婆早不起晚不起,偏偏今兒個起了個大早!”
院子裡人聲鼎沸,像是燒開的水。但方衛國知道,這還不夠。
光有憤怒,沒有利益,這群人不過是一盤散沙。
他們會聲討,會咒罵,但要讓他們豁出去跟賈家撕破臉皮,還差一把火。
易中海顯然也門兒清。
短暫的沉寂後,他那充滿威嚴和煽動性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夥兒靜一靜!老太太屍骨未寒,家當就被人偷了,這事兒咱們院不能不管!賊,肯定就是賈張氏!咱們現在就去她家問個清楚,把老太太的血汗錢追回來!”
院子裡又是一陣短暫的安靜。
去賈家?賈家那個滾刀肉賈張氏,還有個躺在床上的賈東旭,誰願意去沾這身腥?何況搜出來東西還好說,搜不出來呢?白白得罪人。
方衛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易中海的殺手鐧要來了。
“我知道大夥兒心裡想什麼。”易中海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洞悉人心的精明,“老太太走了,我這當兒子的,心裡難受。這些錢票,本該是給她老人家辦後事的。現在,我做主了!”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這剩下的錢,一共是三十七塊八毛五!咱們院裡,今天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每家先分一塊錢!剩下的,就當是給老太太買棺材燒紙的公中了!”
“等把賈張氏偷的錢追回來,我易中海說到做到,再拿出一半給大家分了!就當是老太太臨走前,給街坊鄰居們的一點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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