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充滿了力量,麗茲。它們能樹立起一種認同——而言語本無意義,隻因人們始終在用,才被賦予了重量。
羅馬覆滅後,是幸存的騎士和學士讓西方文明得以保存。而我們就是新的騎士,我們的使命也與之相仿。
但我們需要的遠不止一個名號。我們需要新的行事準則,屬於我們自己的,呃,神話。我們需要能讓人們發自內心地堅信這一切。”
多年後,鋼鐵兄弟會創始人羅傑·麥克森曾如此感慨。
這份對“意義”的執著,早在2077年那場改變世界的核戰爆發前,就已在馬裡波薩軍事基地的硝煙中埋下伏筆。
那時的他還未意識到,自己將成為“新的騎士”,扛起延續西方文明火種的使命,更要為這支破碎的隊伍,打造一套足以讓人心甘情願追隨的準則與信仰。
鋼鐵兄弟會,這個日後活躍於北美廢土、以掌控科技為核心使命,卻又帶著濃厚宗教式紀律的軍事組織,其根源並非誕生於核戰之後的廢墟——而是源自大戰前美國軍方的一次“背叛”與覺醒。
它的前身,是由羅伯特·斯賓德上校與羅傑·麥克森上尉率領的國防軍部隊,以及原本受政府資助、隸屬於威斯科技核生化分部的科研團隊。
這支隊伍最初的任務,本是“守護國家安全”:2076年,威斯科技在“泛免疫性病毒粒子”項目上取得突破,為防範國際間諜,國防部將他們派往實驗設施,名義上是守衛與監視,卻對項目的真正性質諱莫如深。
直到項目更名為“強製性進化病毒項目fev)”,並於2077年1月7日整體遷移至新落成的馬裡波薩軍事基地,士兵們才隱約察覺,自己守護的或許不是“安全”,而是某種黑暗的秘密——因為從這天起,fev項目正式啟動了人體實驗。
斯賓德上校的部隊隨科研團隊一同轉移至馬裡波薩,繼續執行戒嚴任務,但高層始終未向他們透露“人體實驗”的真相。
這種刻意的隱瞞,在10月10日這天徹底引爆了危機:當斯賓德與士兵們偶然發現,那些被嚴密保護的科學家,竟在戰俘身上注射fev病毒、進行殘酷實驗時,整支部隊的軍心瞬間崩塌。
士兵們無法接受自己用生命守護的,竟是違背人性的暴行;斯賓德上校更是陷入巨大的震驚與絕望,將自己反鎖在辦公室,拒絕與外界溝通。
基地瞬間陷入無政府狀態的邊緣——士兵們憤怒地聚集,有人嘶吼著要處決科學家,有人則茫然無措。就在這混亂的關頭,
羅傑·麥克森上尉成了唯一能穩住局麵的人。作為當時在場的最高軍官,他必須立刻接管控製權,否則整座基地必將淪為自相殘殺的地獄。
10月12日,一名情緒失控的士兵果然衝向科研區,試圖處決一名研究員,麥克森及時介入,當眾宣布由自己全麵接管科學小組。
他挺直脊背,眼神堅定,試圖用這種“剛正不阿”的姿態平息士兵的怒火,阻止兵變的蔓延——但他心裡清楚,這隻是暫時的妥協,真正的風暴還在後麵。
10月13日,麥克森將首席研究員羅伯特·安德森帶到麵前審訊。
麵對質問,安德森卻異常冷靜地拋出了一個讓麥克森無法接受的事實:“這些實驗,都是美國政府認可並下令推進的。”他甚至試圖喚起麥克森的“軍人意識”,嘶吼著自己也曾是軍人,“隻是在遵守命令”。
這番辯解徹底點燃了麥克森的厭惡——他無法相信自己效忠的政府會默許如此暴行,更無法容忍有人用“服從命令”掩蓋人性的泯滅。
槍聲在審訊室裡響起,安德森倒在血泊中。麥克森對外解釋,這是為了防止兵變擴大,但連他自己都明白,這一槍,既是對政府背叛的反抗,也是他在混亂中確立領導地位的開始。
接下來的兩天,麥克森多次嘗試與鎖在辦公室裡的斯賓德上校溝通,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10月15日,他帶著幾名屬下破門而入,隻聽見斯賓德上校斷斷續續的懺悔——這位老上校終究無法承受“守護暴行”的罪惡感,最終選擇了自我了結。
斯賓德的死,讓士兵們對政府的信任徹底歸零,後續對科學家的審訊也逐漸失控,大多數研究員都在審訊後被處決,唯有艾琳·謝爾曼——這位在審訊中存活最久的科學家,用詳儘的文件與證詞,終於讓麥克森不得不接受現實:fev人體實驗,確實是美國政府自上而下批準的“國家項目”。
真相的重量壓得麥克森喘不過氣,但他沒有時間沉溺於絕望。
10月20日,他通過基地廣播發表了一份震驚所有人的聲明:正式與美國軍方決裂,並要求政府對馬裡波薩的暴行作出解釋。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死寂——上級沒有任何指令,也沒有任何通訊。麥克森預感到局勢不妙,次日便下令將所有士兵的家屬接到基地內,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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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預感很快應驗。2077年10月23日,“大戰”爆發了。當麥克森正聽取另一位首席研究員裡昂·馮·費爾登的報告時,刺耳的警報聲劃破基地,核武器在遠方引爆,蘑菇雲遮天蔽日。
幸運的是,馬裡波薩軍事基地預先設計的核生化防護係統啟動,將輻射與廢墟隔絕在外,基地內的人員暫時安全。
但麥克森不敢掉以輕心——他擔心東方天朝會發動第二輪攻擊,彌補首輪打擊的疏漏。10月24日,他下令所有士兵與家屬做好撤離準備,計劃次日離開基地。
10月25日,普拉特內中士主動請纓,穿上防護裝備前往基地外勘測大氣輻射。幾小時後,他帶回了好消息:基地附近暫無明顯輻射痕跡。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鬆了口氣,基地內立刻開始籌備最後的撤離工作。
10月26日,麥克森下令將此前處決的科學家屍體掩埋在基地外的荒野——他不願帶著這些“黑暗的證明”踏上未知的路;
10月27日,這支前美國軍隊徹底封鎖了馬裡波薩軍事基地,在麥克森的帶領下,向著南加州的政府地堡“失落山丘”出發。
這是一段注定慘烈的遷徙。廢土上沒有補給,沒有安全的道路,隻有饑餓的變異生物與凶殘的掠奪者。
儘管士兵們裝備著t51b動力裝甲,能抵禦大部分攻擊,但隨行的家屬卻手無寸鐵——掠奪者很快發現了這個“弱點”,開始將矛頭對準平民,試圖通過傷害家屬來瓦解隊伍的抵抗力。
每一次襲擊,都伴隨著鮮血與犧牲:士兵們要保護親人,往往要付出“殺一個掠奪者,賠上兩名平民”的慘痛代價。麥克森的妻子,也在一次掠奪者的突襲中不幸遇難,隻留下年幼的兒子幸存下來。
更讓麥克森痛心的是,遷徙途中還出現了分裂。
一支由艾倫·威爾遜中士率領的小隊,不顧麥克森“廢土危險,不可擅自行動”的警告,也違背了大多數人的意願,執意要前往威斯科技的原研究設施,試圖查明fev項目的更多真相。
麥克森無法阻止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這支小隊脫離大部隊,從此杳無音信。直到2151年左右,鋼鐵兄弟會還曾派出騎士小隊搜尋他們的蹤跡,最終卻隻找到一片被輻射侵蝕的廢墟,連屍骨都未曾尋見。
曆經數周的艱苦跋涉,11月的某一天,幸存的士兵與家屬終於抵達了“失落山丘”地堡。
他們立刻宣布了對地堡的所有權,用僅存的工具擴大地堡麵積,改造出適合長期居住的生活區——這裡不僅成了他們的避難所,更意外地保存了地球上幾百年的科技結晶:從動力裝甲的維修圖紙,到戰前的科研數據,許多本應在核戰中化為灰燼的文明火種,都被妥善藏在了這座地堡裡。
此時的麥克森,心中已有了更清晰的目標:他要聯係上聯邦地區的其他幸存者,了解外界的情況,更要為這支隊伍找到“存在的意義”。
他啟用了地堡中仍能正常工作的衛星,向外發送廣播信號。命運似乎格外眷顧他——幾天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通過通訊頻道傳來:是他的老朋友,美國陸軍遊騎兵麗茲·坦格蒂中尉。
麗茲起初對這個“自稱脫離美軍”的麥克森半信半疑,但當她聽完麥克森講述的馬裡波薩暴行、以及美國政府的背叛後,她對舊體係的信仰開始動搖,最終徹底崩塌。
那個冬天,麗茲帶著自己的手下在冒險營度過了艱難的休整期,最終下定決心,帶著隊伍加入了麥克森的麾下。
至此,鋼鐵兄弟會的雛形正式形成。這群從馬裡波薩的黑暗中覺醒、在廢土遷徙中幸存的人,不再是迷茫的前美軍士兵——他們成了麥克森口中“新的騎士”,以守護科技、延續文明為使命,而屬於他們的“準則”與“神話”,也將在日後的廢土歲月中,逐漸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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