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王誌明手裡的筆都差點驚掉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月曦，仿佛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
“顧同學，你沒開玩笑吧？禦獸科？你知道進入禦獸科的門檻是什麼嗎？”
“知道。”顧月曦神色不變，“必須成功契約一隻屬於自己的禦獸。”
“那你……”王誌明的話語裡充滿了懷疑。
禦獸師燒錢的程度，比武者有過之而無不及。
購買妖獸幼崽、培養資源、學習血契法陣……哪一樣不是天文數字？
他可是知道顧月曦家境普通的，她哪來的錢去契約妖獸？
麵對王誌明的質疑，顧月曦沒有多言。
她隻是默默地將書包放到桌上，拉開拉鏈，取出了那個平平無奇的塑料外賣盒。
“啪嗒。”
盒子被放在了王誌明的麵前。
王誌明皺了皺眉，低頭看去，隻見盒子裡，一隻體型比尋常蚊子大了好幾圈的黑白相間的蚊子，正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楚生也默默的看著他：“……”
“……這是什麼意思？”王誌明徹底糊塗了。
“這是我的契約獸。”顧月曦的語氣依舊平靜，但說出的話，卻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
辦公室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足足過了十幾秒，王誌明才像是反應過來，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戴上，仔仔細細地盯著那隻蚊子看了半天。
“你說……這隻蚊子……是你的契約獸？”他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是的。”顧月曦點頭，同時念頭一動，通過精神鏈接，命令盒子裡的楚生扇動了一下翅膀。
嗡——！
楚生無奈地配合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嗡鳴。
王誌明眼皮狂跳。
他能感覺到，顧月曦和這隻蚊子之間，確實存在著一絲微弱但真實存在的精神聯係。
這是禦獸師和契約獸之間獨有的羈絆！
所以……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契約了一隻蚊子？！
瘋了！這個學生絕對是瘋了！
王誌明在心中狂吼，他當了二十多年老師，見過契約貓狗的，見過契約豬牛的，甚至見過有奇葩契約一隻蟑螂的……那好歹也是南方大蟑螂啊！
但契約一隻蚊子……這他媽是史無前例頭一遭啊！
他看著顧月曦那張清冷絕美的臉，眼神從震驚，逐漸轉為了惋惜和同情。
這孩子……怕不是武道無望，受了什麼刺激，精神失常了吧？
“顧同學……”
王誌明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學校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雖然你確實有契約獸，符合轉科的規定。”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契約一隻蚊子，對你未來的路，有任何幫助嗎？它的壽命隻有幾天，隻能靠你的氣血去強行延續它的壽命！而且沒有任何戰鬥力，這……”
“老師。”顧月曦直接打斷了他，“我隻想問，按照規定，我是否可以轉入禦獸科，並以禦獸科學生的身份，報名參加高三聯考？”
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堅定無比的語氣，讓王誌明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可以。”
規矩就是規矩，他無法拒絕。
“謝謝老師。”
顧月曦拿回裝有楚生的盒子，轉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王誌明再次長長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姑娘，真是……自甘墮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