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寧正追著小軍跑,佑安則纏著爺爺要糖吃。
“這兩個小沒良心的,就知道玩。”吳紅梅苦笑著對孫逸說。
孫逸無奈地聳聳肩,“算了,等下次他們回城再好好教訓他們。”
吳紅梅苦笑著跨上自行車後座,棉褲與車座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孫逸和王勝利熟練地跨上自行車,孫玉坐在王勝利的後座上,雙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腰。
"走了啊!"孫逸蹬動腳踏板,車輪碾過積雪,留下兩道清晰的痕跡。
孫玄和爹娘站在院門外,看著兩輛自行車漸漸遠去。
孫母一直揮著手,直到人影變成小黑點,最後消失在村口的槐樹後麵。
"回吧,外頭冷。"孫父咳嗽兩聲,背著手往家走。
回到院裡,孫玄幫母親收拾碗筷。
孫母一邊刷鍋一邊歎氣:"你哥他們這一走,這年啊就叫過完了。"
"娘,過兩天我們也就回去了。"孫玄接過母親手裡的抹布。
孫母這才露出笑容:"也是,過兩天就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孫玄回到自己屋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就在炕上躺著想事情了。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後,孫玄下了炕,他今天要和好友王奕聚一聚,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
王奕和他從初中上學到高中,兩人的感情深厚得如同親兄弟一般。
雖然這些年大家都各自忙碌,但這份情誼卻從未淡去。
孫玄從櫃子裡拿了兩瓶酒,然後去廚房拿了點熟食,提著東西來到堂屋對爹娘道:“爹、娘,我去王奕那坐一會兒,晚上要是回來的晚了,你們就彆等我了。”
“行,你去吧。”孫父說道。
孫玄出了家門,走在雪後的村子裡,地上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響,路邊的樹枝上掛著晶瑩的冰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王奕家,伸手推了推,門上的鐵鎖發出"哢嗒"的輕響。
他踮起腳從牆頭往裡張望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幾隻麻雀在積雪未消的柴堆上跳來跳去,啄食著什麼。
灶房的煙囪沒有冒煙,窗戶上的剪紙在寒風中輕輕顫動。
"奇怪,大年初三能去哪兒。"孫玄嘀咕著,嗬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消散。
他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又繞著院子轉了小半圈,最後隻能踩著來時的腳印往回走。
雪後的土路泥濘不堪,膠鞋底沾滿了濕泥,每走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剛進自家院門,孫父正拿著掃帚清掃台階上的積雪。
孫父抬頭看見孫玄,"玄子,你不是找王奕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孫玄跺跺腳甩掉鞋底的泥塊:"爹,我去了,王奕不在家,院門鎖著呢。"
此時的王奕,已經身處熱鬨的鎮上,這幾日,他心裡清楚孫玄一家人難得團聚,便想著不去打擾,再找機會相聚。
今天,王奕遠遠瞧見孫逸他們騎車回縣城,便知道孫玄的親戚們都走了,這才趕忙來到鎮上,打算買些東西,去孫玄家裡給孫玄的爹娘拜年,以表達自己對孫玄一家的感激之情。
王奕正走在鎮供銷社的櫃台前,他摘下狗皮帽子拍了拍上麵的雪,露出凍得通紅的耳朵。
櫃台裡的李會計推了推老花鏡:"喲,王知青來啦,過年好哇!"
"李叔過年好。"王奕從內兜掏出個手絹包,小心地展開裡麵整整齊齊碼著十張一元紙幣和幾張糧票。
"要兩瓶汾酒,一條大前門,再稱二斤什錦糖。"
王奕指著玻璃櫃台裡的商品,又補充道,"有罐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