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乘警依然守在門口,一個在抽煙,另一個正打著哈欠。
"同誌,這裡不能過去。"抽煙的乘警攔住孫玄。
孫玄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想找列車長補張臥鋪。"
"列車長在9號車廂,往後走。"乘警不耐煩地揮手。
孫玄點頭致謝,轉身時餘光掃過車廂門上的小窗——透過縫隙,他隱約看到李老被銬在座位上,兩個押送人員正坐在對麵打撲克。
回到座位,孫玄閉目養神,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整個營救計劃。
紅山縣是他的"地盤",那裡有他經營多年的關係網。
再一個吳書記現在是紅山縣的縣委書記,吳書記可不是一般人,早就把紅山縣的權力掌握到了自己手裡,其他人還真的翻不出什麼浪來。
至於孫玄是紅山縣縣政府二把手的戲稱,也是一些關係不錯,知道孫玄和吳書記關係的人在心裡的想法罷了。
該說不說這個戲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孫玄在縣政府還真的可以決定不少事,彆看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采購員,但他可以左右一把手的看法和一些決策。
想到這裡,孫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在彆人眼中,紅山縣是個偏遠落後的山區小縣,但對他來說,那裡是最安全的避風港。
隻要能把李老安全帶到紅山縣,他有十幾種方法讓這位老專家"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火車穿過黑夜,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如同催眠曲。
孫玄強打精神,不敢真的睡去。每隔半小時,他就起身活動一下,順便觀察守衛的情況。
當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時,火車正行駛在燕山山脈的丘陵地帶。
孫玄去了趟廁所,回到座位時,他發現7號車廂門口多了一個人——一個穿藍色製服的列車員正和乘警低聲交談,還不時指向車廂內部。
孫玄心頭一緊。難道出了什麼意外?他裝作好奇的乘客,慢慢向那邊挪動。
"...老頭發燒了,一直在咳嗽..."列車員的隻言片語飄進孫玄耳朵。
"死不了就行!"乘警粗聲粗氣地回答,"彆多事!"
孫玄退回座位,眉頭緊鎖,李老年近七十,這幾個月的折磨已經嚴重損害了他的健康。
如果病情加重...孫玄搖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摸了摸內袋裡的小藥包,裡麵有退燒藥和抗生素,但現在還不是使用的時候。
天色大亮,車廂裡漸漸活躍起來,旅客們洗漱、吃早飯、高聲交談。
孫玄要了杯開水,泡了葉母給他帶的炒麵,慢條斯理地吃著,眼睛始終沒離開7號車廂。
七點三十分,廣播裡響起嘹亮的《東方紅》,宣告新的一天開始。
列車員開始收拾垃圾,預告下一站是平泉縣,半小時後到達。
孫玄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從硬座車廂走下來時,雙腿已經麻木得幾乎失去知覺。
兩天多的火車旅程,他幾乎沒有合眼,時刻盯著7號車廂的動靜。
"終於到了。"孫玄呼出一口白氣,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
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站在月台邊緣,假裝整理行李,眼睛卻始終沒離開7號車廂的方向。
直到看見那兩個穿著藍色製服的押送人員架著李老站起來,孫玄才鬆了口氣,拎起自己的帆布包向出站口走去。
他的步伐看似隨意,實則每一步都計算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引人注目,又能確保李老始終在他的視線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