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真會做飯?"葉母小聲問,印象裡農村男人是從不下廚的。
葉菁璿點點頭:"結婚第二天就給我熬了紅糖小米粥,說是婆婆教的,對女人好。"
她臉上泛起紅暈,"後來我孕吐厲害,他天天變著花樣做吃的,連京城小吃都會做。"
正說著,孫玄端來一碗冰糖銀耳羹:"媽,您先墊墊肚子,飯還得一會兒。"
又遞給葉菁璿一杯溫牛奶,"小心燙。"
葉母接過碗,銀耳燉得晶瑩剔透,湯色清亮,上麵飄著幾粒枸杞,正是京城人喜歡的甜品味。
她嘗了一口,甜度恰到好處,銀耳入口即化,顯然是用心熬煮多時的。
"小孫手藝確實不錯。"葉母由衷讚歎。
孫玄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跟娘比差遠了,菁璿老說想念您做的打鹵麵。"
"這還不簡單?"葉母笑道,"明天我做給你們吃。"
廚房裡的氣氛越發融洽,葉母注意到,雖然廚房用具簡陋,但每樣都擦得鋥亮;調料雖不多,卻擺放得整整齊齊。
最讓她驚訝的是,孫玄竟然知道把生薑切片貼在碗櫃內側防蟑螂。
"玄子跟誰學的這法子?"葉母好奇地問。
孫玄正在炒菜,頭也不回地說:"去年菁璿在信裡提過您這麼做,我就記下了。"
這樣的小細節讓葉母心頭一熱。女婿不僅記得女兒隨口提過的事,還實實在在地用在了生活中。
她忽然明白女兒為何會在信中說:"玄子或許不會說甜言蜜語,但他記得我說過的每句話。"
天色漸暗時,院門"吱呀"一聲響,接著是吳紅梅爽朗的嗓音:"菁璿!看我買了什麼?供銷社新到的山楂糕,你不是老說想吃酸的嗎?"
葉菁璿連忙起身:"嫂子回來了!"她拉著母親迎出去,"媽,這就是我常跟你說的紅梅嫂子。"
吳紅梅站在院當中,手裡提著個油紙包,看見葉母明顯一愣。
她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工裝,齊耳短發,圓臉上帶著健康的紅暈,眼睛大而明亮,整個人透著股利落勁兒。
"這...這是阿姨?"吳紅梅結結巴巴地問,手裡的油紙包差點掉地上。
葉母上前一步,握住吳紅梅的手:"紅梅是吧?菁璿老提起你,說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嫂子。"
吳紅梅的臉"騰"地紅了:"這丫頭淨瞎說..."她突然想起什麼,慌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阿姨您坐,我去泡茶!"
葉母笑著攔住她:"彆忙活了,孫玄在做飯呢。"
她打量著這個為女兒出頭的媳婦,越看越喜歡,"紅梅,謝謝你這麼照顧菁璿。"
吳紅梅擺擺手:"應該的,菁璿就像我親妹子似的。"
她湊近葉母,壓低聲音,"阿姨您放心,在孫家沒人敢給菁璿氣受,我和婆婆都護著她呢!"
正說著,孫逸也下班回來了,這個高大魁梧的漢子見到葉母,規規矩矩地問道:"阿姨,您來了。"
“你就是菁璿提到的大哥孫逸吧,阿姨謝謝你們一家對菁璿的好。”
孫逸紅著臉,撓了撓頭,“阿姨,菁璿嫁到我們家就跟我們是一家人,都是應該的。”
葉母笑著點著頭,很明顯他對孫玄的家人韓滿意。
晚飯時,孫玄做了四菜一湯:紅燒鯉魚、蒜蓉空心菜、木耳炒肉片、涼拌黃瓜和紫菜蛋花湯。
雖然都是家常菜,但色香味俱全,擺盤也講究。葉母注意到,魚肚子上的肉全夾到了她和葉菁璿碗裡,男人們隻吃魚頭和魚尾。
飯桌上,吳紅梅不停地給葉母夾菜,講著一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