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陽努力控製心裡的害怕，心虛，眼神帶著恰到好處的不解茫然無辜：“公安同誌，不知道我是犯了什麼錯，你們要帶我過來。”
端午冷哼一聲：“怎麼，你不知道嘛。”
搖搖頭一臉無辜：“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的話一定老實說，公安同誌有話直接問，我一定不會瞞著的。”
“是嘛，有村民說狗子出事那天，你是跟他一起去了後山坡上，有這回事嗎？”
李青陽腦子轉了下，立馬意識到這人是在誆他，那天他找狗子去後山，特意觀察了下周圍，確定沒人才帶他去的。
也就是說，這人是在套話，自然是不能承認的，語氣認真道：“沒有，我那天跟狗子打完招呼，就在地裡忙活了。”
“天黑前我就回家吃飯了，根本沒跟狗子去過後山，現在地裡忙得很，誰有空去後山上玩啊。”
端午眼睛盯著他，見他神色如常，就知道眼前人不好處理，是個心理素質很強的。
李青陽神色坦然，就那麼對視著：“公安同誌，我知道你們懷疑我，畢竟我跟狗子關係最好，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現在他死了，你們懷疑我能理解，但這種事是人命案子，你們總要有證據吧，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冤枉人。”
“再說了，我們可是最好的兄弟，我殺他做什麼，對我也沒什麼好處啊。”
端午嗤笑一聲：“沒好處，這好處可大多了，比如他死了，沒人知道你去過黃金礦，他死了，那兩塊狗頭金就都是你的了。”
李青陽聞言身體驟然緊繃，眼底閃過一抹駭然，不可能，這件事他們怎麼會知道。
還恰好知道有兩塊狗頭金，這件事除了狗子，就隻有他知道了，可他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你，你胡說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在冤枉好人。”
端午見他死鴨子嘴硬：“冤枉是吧，我問你，你是不是教過狗子識字寫字，你們家條件比他們家好很多，你從小跟他一起長大。”
李青陽點頭：“是，我是教過他識字，可這跟他的死有什麼關係。”
“你砸了他的頭，將人丟下山崖的時候，狗子當時還沒死，就在石壁上寫了一句話，上麵就提到了你的名字，還有兩塊狗頭金。”
轟隆隆的聲音在腦中炸響，李青陽聽到這話，腦中想到了幾個畫麵，被丟下去的人，撐著瀕死的身體爬到崖壁前。
在最後的時候，也要寫下字指認他。
想到這個可能李青陽渾身癱軟下來，臉上笑得癲狂，難怪了，難怪公安會知道這麼清楚，原來狗子臨死的時候還留了這一手。
笑著笑著咬著牙，眼底滿是恨意癲狂，喃喃著：“他怎麼對得起我，要不是我小時候對他好，看他家裡窮給他吃的。”
“他早就餓死了，居然用我教他的本事，把我給坑死了，他真該死啊。”
小五看著這樣的李青陽，神色嚴肅：“夠了，現在能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嘛，你們到底是在哪裡挖到的狗頭金。”
“狗頭金藏在哪裡了，還有你怎麼知道那邊有金礦的，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不要一錯再錯了。”
李青陽看著他們，知道自己逃不過了，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底滿是決絕，他錯了，錯在不該教狗子識字。
更錯在應該直接推人到河裡淹死，這樣沒有人能知道是他乾的，而不是丟山崖下，還給他喘息的功夫。
他不後悔殺人，狗子的命本來就該是他的，他要什麼就該給什麼，怎麼能反抗不滿呢，不過是一塊狗頭金而已，居然有膽子跟自己翻臉。
嘴裡喃喃著：“我錯了，我就應該下手再狠一點，直接弄死他讓他沒機會留下字，要是淹死他就好了，根本不會有現在的事。”
小五，端午聽到他這話，心底都是一寒：“你殺了人，居然一點不知道錯嘛，他可是跟你一起長大的兄弟，你為了一塊狗頭金殺他。”
李青陽咧開嘴笑得瘋狂：“那又如何，他的命都是我的，我不帶著他上山，他能知道哪裡有狗頭金嘛，這些都虧了我。”
“他呢，居然為了點錢跟我翻臉，我不殺他殺誰，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什麼，我就是交代一切還是跑不掉一個死。”
“你們怎麼可能放過我，反正怎麼都是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狗頭金位置，有本事自己去找去挖啊。”
小五砰地一聲拍在桌上：“你……”
端午伸手拉了拉人，低聲道：“小五冷靜點。”
“李青陽，金礦是屬於國家的，不屬於哪一個人，你就算挖到了狗頭金又如何，你隻要用了，我們就會順藤摸瓜抓到人。”
“到最後一無所有不說，你還是要坐牢，甚至是挨花生米，既然錯了，就要將功補過不要一錯再錯。”
李青陽閉上眼靠在椅子上，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擺明一個態度，隨便你們問，但我就是不說。
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小五抿著唇：“好，你不交代我們要能查到，去你家搜一搜自然知道了。”
“你這麼謹慎的人，不可能把值錢東西給旁人，更不可能讓旁人知道，那找到你爹就好了，看看你爹是不是也像你這樣不配合。”
“去你家搜一遍看看自然知曉。”
李青陽睜開眼冷冷看著他們：“沒用的，你找我爹也沒用，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法告訴你們什麼，黃金礦就在那一片。”
“你們順著挖就是，那麼多人比我厲害，要怎麼判我都隨便，反正我不知道。”
他廢了這麼半天勁，想要的就是狗頭金，要是交代了東西在哪裡，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不可能。
端午緩緩起身：“小五出來吧，讓人看著他，我們去鄉下一趟，找他爹查查情況。”
“嗯，我們一起去。”
砰地一聲關上門，李青陽看著緊閉的門，慢慢起來踱步到一邊，後退幾步朝著牆狠狠撞了過去，這邊動靜驚動外麵看守的人。
打開門，就看到人撞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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