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時常趴在醫院的窗沿子子上向外看過去的話,你會發現外麵的世界突然變得溫柔了起來的。
小可憐百無聊賴的趴在那兒,看著外麵的世界,眼睛時不時轉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門口傳來動靜,好像是有人要進來了,她才跑回病床上去乖乖躺好,就好像剛才那個人在窗戶旁邊吹冷風的人不是她一樣。
當然不是她,因為她現在正在百無聊賴的盯著旁邊的小可憐呢。
我看著那個突然變得乖乖的小姑娘,不由得輕輕笑了出來。
在這兒住兩天了,我跟她一樣,被限製了人身自由。
說是限製,其實隻是穿著病號服不能跑出醫院罷了。
我是腳被限製住了,她卻好像是有人在外麵攔著。
每次看到她趴在窗台上自言自語的大聲密謀著,卻有種都是無功而返,還挺讓我偷偷樂嗬的。
她看見了進來的隻是個護士,就一下子又蹦起來了,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要住院的小孩兒,更像是個躲著家長的小頑皮。
不像我,腳上又纏上了厚重的石膏,比之前的重多了,下床走個路都麻煩。
小可憐之所以被我叫做小可憐,是因為看見她的第一眼,我冥冥之中就有一種預感不太好,順口就這麼叫了。
幸好她沒聽見,我也就趕緊偷偷在腦海裡道歉,不該隨便這樣子叫彆人的,不太好。
我也不想惹上什麼麻煩。
倒不是怕這個,隻是她無聊的時候,一直偷偷的眼巴巴的看著我,好像很想跟我聊天一樣。
我卻總是埋著頭,不去理會她給我的視線。
門又響動了,雇主進來了,掂著飯,就放在了旁邊的床頭櫃上。
沒人說話,氣氛很奇怪。不用打針之後,她也就放著讓我自己吃了。
我埋著頭,小口小口的扒著米飯,視線埋在白色的塑料殼子上,心思卻不在這兒。
這事兒還得從兩天前說起。
瞪大了眼睛,差點被那口粥燙了。
呼,呼。
不得不仰著頭,用呼吸來給它降溫。
呼。
她果然是在報複我吧。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我就看見她在舀上來的時候,吹了吹。
繼續遞了過來。
好吧,我謝謝她。
我沒強著,還是接受了這股好意。管她之後想乾什麼的,現在隻能該吃吃該睡睡了。
我一直想開口問的,到頭來卻發現不知道該問什麼。
問她會答應我的條件嗎,可是我又有什麼東西可以拿的出來的呢?
問她為什麼要給我撿回來嗎,還繼續照顧著我?
總不能是饞我身子吧
我怕她饞我身子。
我又怕她不饞我身子。
所以即使到了醫院,我還是一頭亂麻的,理不乾淨思緒。
乾脆就不理了,好好躺著也行。反正妹妹沒來,就說明她還不知道,雇主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去找妹妹吧。
所以莫名其妙的,也就安下了心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但不去想那些事情,心裡確實舒服了不少,躺著也比站著發傳單舒服多了。
隻是兩人之間的氣氛確實奇奇怪怪的。她不開口,我也不開口。
她說了回去再說,是還想把我拉回去嗎?
我第一時間還是想著拒絕的,但是看著在收拾東西的她,又覺得很奇怪。
我果然搞不懂她。
不管了,閉上眼睛看不見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