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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經來不及了。那頭黑熊轉眼就衝到跟前，巨大的熊掌帶著風聲朝曹大林拍來！千鈞一發之際，劉二愣子一個箭步衝上來，用開山刀硬生生擋住了這一擊。
"鐺！"金屬與利爪碰撞出火花，傻大個被震得連退好幾步，但總算給曹大林爭取到了時間。
曹大林抄起56式，卻發現槍膛裡沒子彈了！他急忙去摸子彈袋，卻被黑熊一個猛撲撞倒在地。黑豹見狀，立刻撲上去咬住黑熊的後腿，但那畜生根本不管不顧，一心要置曹大林於死地。
"大林哥！"劉二愣子不顧手臂的劇痛，掄起開山刀再次衝上來，一刀砍在黑熊的背上。
黑熊吃痛，轉身去抓劉二愣子。傻大個靈活地躲閃著，但左肩還是被熊掌掃到，棉襖頓時被撕開一道口子，鮮血立刻滲了出來。
曹大林趁機裝好子彈，端起槍瞄準黑熊的耳後。但兩個身影纏鬥在一起，他怕誤傷二愣子，遲遲不敢開槍。
"二愣！往右閃！"曹大林大喊。
劉二愣子聞言，猛地往右一滾。黑熊正要追擊，曹大林的槍響了。
"砰！"
子彈精準地打中黑熊的耳後，那畜生渾身一顫，轟然倒地，激起一片雪霧。劉二愣子癱坐在雪地上，左肩血流如注，但臉上卻露出憨厚的笑容："大...大林哥，俺沒給你丟臉吧？"
曹大林趕緊過去給他包紮傷口："傻小子，誰讓你逞能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關切。
劉二愣子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嘴硬："俺...俺答應過德海叔，要護著你..."
處理好傷口，曹大林檢查了一下第二頭黑熊。這是頭公熊，體型比之前那頭大了整整一圈，毛色油亮，一看就是正當壯年。
"難怪那頭母熊恢複得這麼快。"曹大林恍然大悟，"是這頭公熊在照顧它。"
劉二愣子瞪大了眼睛："黑瞎子也...也這麼有情義？"
曹大林沒說話，默默地把兩頭熊都綁到爬犁上。獵人的規矩，打到的獵物都要帶回去，不能浪費。
回程的路格外漫長。曹大林拖著沉重的爬犁，劉二愣子雖然受了傷，但也堅持幫忙推著。黑豹跑在前麵開路，時不時回頭看看主人。
"大林哥，"劉二愣子突然說，"俺想明白了。那公熊是來報仇的，對吧？"
曹大林點點頭："黑瞎子記仇。咱們打了母的，公的肯定要報複。"
回到伐木區，工人們聽說曹大林他們不僅解決了那頭傷人的母熊，還打了一頭更大的公熊，紛紛圍上來道謝。老周頭兒的徒弟小張紅著眼圈說："曹隊長，謝謝你給俺師傅報仇..."
曹大林擺擺手："分內的事。"他轉向林場保衛科長老陳，"陳科長，二愣受傷了，得趕緊處理。"
老陳一看劉二愣子的傷口，立刻叫來衛生員："快！送醫務室！"
回草北屯的路上，曹大林堅持自己拖著爬犁，讓劉二愣子坐在上麵休息。夕陽西下，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遠遠地就看見小妹曹曉雲站在院門口張望，見他們回來，小丫頭立刻飛奔過來："哥！你們可算回來了！"
屋裡，李桂芝正在灶台前忙碌，鐵鍋裡燉著野雞蘑菇，香氣四溢。曹德海蹲在炕沿上抽旱煙，見兒子回來，抬頭問道："解決了？"
曹大林點點頭："解決了。"他簡單說了說經過，最後補充道，"二愣受傷了，但沒大礙。"
老獵戶哼了一聲："人沒事就好。"他看了眼院子裡的兩頭黑熊，"好家夥，一公一母，這可是大收獲。"
晚飯時，張炮頭和李二彪也來了，屋裡坐得滿滿當當。李桂芝又炒了幾個山野菜，蒸了一鍋玉米麵窩頭。曹德海難得地倒了杯地瓜燒，美滋滋地抿著。
"大林啊，"張炮頭拍著大腿說，"你這下可給咱草北屯長臉了！聽說林場王場長都點名表揚你呢！"
曹大林笑了笑，沒說話。
他更在意的是劉二愣子的傷勢，還有那兩頭黑熊拚死相護的情景。獵人雖然以獵殺為生，但對動物的情義也要心存敬畏。
夜深了，曹大林躺在炕上，聽著窗外呼嘯的北風，久久不能入睡。
今天這場狩獵，讓他對山林裡的生靈有了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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