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溝的晨霧帶著青草香。曹大林抓把草屑揚向空中,碎草打著旋往東南飄。“牛群在下風口,”他眯眼望向前方草浪起伏的坡地,“不少於五十頭。”
新人們興奮地摩拳擦掌。栓柱檢查槍栓的手直抖:“俺爺說過,六三年冬獵打著頭野牛,全屯吃了半個月!”
“閉嘴!”徐炮低吼,“野牛陣衝起來比坦克還凶,你小子彆尿褲子!”
隊伍潛行到坡頂。隻見上百頭野牛正在啃食苜蓿,壯碩得像移動的山丘。領頭公牛肩高近兩米,犄角如彎刀,鼻環噴著白汽。
“看那犄角斷茬。”曹大林指給新人,“是鬥狼傷的。這牛王至少二十年歲口,懂人性。”
林為民舉著測距儀:“奇怪...母牛比例太高,幼崽卻很少。種群結構失衡。”
突然,牛群騷動起來。幾頭母牛焦躁地刨地,朝西邊發出悶吼。西側林線處,隱約可見幾個橘色身影——是林業勘測隊!
“壞菜!”曹大林變色,“他們驚了牛群!”
話音未落,牛王已發出衝鋒號般的哞叫!整個牛群像決堤洪水般衝向勘測隊!
“快鳴槍!”徐炮抬槍向天射擊。
槍聲反而刺激了牛群。勘測隊慌不擇路,竟朝著斷崖方向跑!
千鈞一發之際,曹大林吹響牛角號——低沉悠長的號聲讓牛群愣了一瞬。他趁機衝向頭母牛,甩出套索精準套住牛角!
“拽住!”他把繩索甩給劉二愣子。拖拉機猛地發力,母牛被拉得人立而起!
牛群頓時混亂。部分牛跟著被套的母牛轉向,仍有二十餘頭繼續衝鋒!
曹大林疾奔到勘測隊前方,掏出火折子點燃草甸。火線騰起,牛群急刹揚蹄。趁此間隙,勘測隊連滾帶爬躲進岩縫。
牛王暴怒地撞倒燃燒的草垛,赤目尋找挑釁者。曹大林卻脫下皮襖揮舞,模仿發情母牛的舞姿——竟是鄂倫春古老的引牛術!
牛王困惑地踏步。突然,它猛衝過來!曹大林不躲不閃,在犄角即將頂到的刹那側身滑鏟,反手將藥粉拍進牛鼻!
“阿嚏!”牛王驚天動地打個噴嚏,踉蹌著搖頭晃腦。
藥粉是曲小梅特製的鎮靜散。不消片刻,牛王眼神柔和下來,用角輕輕蹭曹大林的手——這是認輸的表示。
危機解除,勘測隊卻吵嚷起來。隊長指著牛群:“這些危險動物必須管控!我們要上報林業局...”
“報你娘!”徐炮槍口一抬,“沒有牛王帶群,野豬早把這片啃禿了!”
曹大林檢查勘測設備,發現個古怪儀器——地質雷達正在掃描地下!
“找啥呢?”他踢了踢儀器。
隊長支吾:“常規勘探...”
林為民突然拆開主機箱,扯出幾根額外接線:“這是放射性物質探測模塊!你們在找鈾礦!”
對峙間,牛群再次騷動。幾頭母牛圍成圈,護住中間倒地的幼崽——那小牛犢口吐白沫,明顯是中毒症狀!
曹大林扒開牛犢眼皮:“瞳孔擴散,是毒芹堿。”他銳目掃向勘測隊,“誰扔的毒餌?”
隊員紛紛低頭。原來他們想毒倒幾頭牛,用牛胃當容器偷運礦樣!
“缺德帶冒煙!”劉二愣子掄起扳手就要砸設備。
曹大林卻攔住他,走到嘔吐的牛犢旁。他掏出匕首劃開牛胃,取出個密封鉛管——裡麵正是鈾礦樣本!
“物證俱在。”他冷眼看著隊長,“林業局知道你們用牲口運輻射物嗎?”
隊長癱軟在地。
事情還沒完。母牛們突然集體朝北坡奔去,不時回頭哞叫,似在引路。
曹大林心中一動:“跟上去!”
北坡矮樹林裡,景象駭人——七八頭野牛倒斃在地,屍體已開始腐爛。每頭牛胃部都嵌著同樣的鉛管,有些管子破裂,輻射物汙染了土壤!
“造孽啊...”吳炮手氣得渾身發抖,“這得禍害多少年!”
林為民立即組織隔離汙染區。曹大林卻注意到活牛都在舔舐某種紅色苔蘚。檢測發現那苔蘚竟能中和輻射毒!
“是牛群自己找到的解藥!”他立即采集苔蘚樣本。
黃昏時分,牛群發生更神奇的變化。母牛們圍住病犢,輪流反芻出嚼碎的紅苔蘚喂食。不消片刻,牛犢竟顫巍巍站起來了!
“它們在傳授療法!”曲小梅激動地記錄,“動物比人懂自救!”
當夜,曹大林守著重獲新生的牛犢。月光下,牛王緩步走來,將一支斷角放在他麵前——這是野牛最高的謝禮。
晨光中,勘測隊被押送出境。曹大林舉起那支斷角,對牛群高喊:“山規第三條——害山者,永不複入!”
牛王仰天長哞,百牛應和。聲震山穀,久久不息。
而那片紅苔蘚,被曹大林命名為“牛涎草”。他不知道的是,草葉背麵,細密的露珠正映出遠方山梁上——幾個望遠鏡鏡片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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