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還有爺爺的手筆?
他記得,爺爺每個月都會在書房待幾日,連吃飯都不肯下樓。他問過家裡負責給爺爺送飯的阿姨,阿姨說老爺子時常對著一張照片唉聲歎氣。
他曾偷偷潛入老爺子的書房,找到了那個裝有照片的盒子。
想到這裡,景延的思緒瞬間被撩動,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照片的模樣,從小小的一團到長成活潑的小少年,毫無疑問那便是幼年的白牧淵。
“景延,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景池的發問打斷了他的沉思。
景延回過神來,看向景池,緩緩說道“我想起爺爺書房裡有小淵的照片,我當時偷偷看過,還挨了頓打。”
“看來這事與你爺爺有關?”景池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又說“這事沒那麼簡單,你爺爺既然知道小淵的存在,為什麼不把他接回家,反而讓白斌往福利院送東西?這舉動屬實有些奇怪。”
兩人正說著,景延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監獄打來的。
電話裡的聲音很嚴肅,說白老爺子的助理突然間昏迷,已經送去了醫院,需要家屬簽字,可他孑然一身,連個家都沒有,隻好將此事轉告景延。
幾人跟隨景延去了醫院。
白老爺子的助理醒來後看到景延,虛弱的抬了抬手,“少爺,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有些事也該告訴你了。”
“覃助理說的事可是關於小淵?”
“少爺,你都知道了,小少爺五歲那年就再也沒有了消息,老爺子派了很多人去找,隻打聽到他被人收養了,卻不知那家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請少爺把小少爺找回來認祖歸宗,了卻老爺子生前唯一的心願。”
“生前的心願?那當時為何要將他送走?你彆告訴我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覃助理艱難地點了點頭,“當年老爺子曾找大師給小少爺算過命,大師說小少爺命格特殊,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老爺子還沒想好怎麼辦,夫人就因意外摔跤進了醫院,二爺為了奪權想把小少爺弄死,白管家將小少爺抱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老爺子。”
景延眉頭緊鎖,心中五味雜陳。
“你的意思是,老爺子就此信了大師的話,為了保家族平安,命白斌將小淵送去了福利院,後來又因為愧疚,便每月讓人拍小淵的照片帶回來,以此慰藉。”
“既然是為保家族平安送走的,如今為何又要讓小淵回來認祖歸宗?”景池聽的有些來氣,忍不住問道。
什麼年代了,還這麼迷信。
覃助理的氣息越發微弱,“這麼多年過去,家族雖有小波折但總體安穩,老爺子覺得或許是誤判,況且他年事已高,想在走之前見小少爺一麵,卻始終未能如願。”
“少爺,老爺子就算有千錯萬錯,如今人死如燈滅,前塵往事也該化作雲煙消散了,求你幫老爺子完成最後的心願……”
話未說完,覃助理的手便垂了下去。
景延看著逝去的覃助理,沉默良久。
“大哥……”
白牧淵剛喊了一聲,就被景延打斷了,“小淵放心,大哥不會逼你的,他們做的混賬事,就算死了也難原諒。”
就在這時,醫院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景延身上,“白少,我知道當年的事。”
眾人皆是一驚。
景延警惕地站起身,擋在白牧淵身前,問道“你是誰?知道什麼?”
醫生笑了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那所謂的大師,是二爺花錢請來故意陷害小少爺的,為的就是讓老爺子親自處理,也借機打擊夫人,從而好奪權,而你爺爺其實早就發現了真相,可他還是將小少爺送了出去,為的是讓夫人更恨二爺,將二爺的勢力徹底連根拔起。”
幾人聞言皆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