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池不動聲色地靠近黑袍人，黑袍人察覺到他的靠近，卻並未躲避。
“你究竟有何目的？”景池低聲問道，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黑袍人的首領緩緩摘下麵罩，露出一張半是疤痕，半是模糊的臉。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人到底經曆了什麼滔天禍事，以至於臉變成這樣？
那首領看向慕容坤，扯出一個詭異的笑，聲音沙啞地說“二少爺，你還記得多年前的那場大火嗎？”
慕容坤眉頭一皺，那場大火是他心中的隱痛，當年家族遭此大難，死傷無數，他的爸媽和奶奶也在那場大火中去世。
“是你？”慕容坤眼神冰冷，殺心驟起。
首領大笑起來，“沒錯，就是我！說起來，我還是慕容家的一脈旁支，卻因不肯幫家主做那傷天害理之事，他就讓人毀了我的臉，挑斷手腳筋將我困在了山裡，從那時我便發誓，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慕容坤握緊拳頭，怒聲道“誰毀了你你去找誰，為何要殘害無辜，我爸媽做錯了什麼？我奶奶做錯了什麼？那些傭人們又做錯了什麼？你為何要對付他們。”
首領卻不以為意，“慕容家的人都該死，我管他們做錯了什麼？要不是正好遇上半夜下雨，我會把慕容家的人都燒死，既然今天遇上二少爺，那你就彆想活著離開。”
他指了指其餘的人，“還有你們，與慕容家扯上關係的人都該死。”
說罷，擺了擺手，其餘黑袍人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慕容坤卻毫無懼色，他與身邊的秦陽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了同一個想法，準備與這群黑袍人決一死戰。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小源突然站了出來，擰眉大喝道“靈憐，你少在那顛倒黑白，明明是你藏毒被慕容家主發現後，你用毒控製了他，他隻是想勸你去自首，可你卻喪儘天良的想要殺他，卻不想自食惡果毀了容，後來又被仇家追殺，被逼無奈之下你躲進了山裡。”
靈憐臉色一變，惱羞成怒地吼道“你個叛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小源卻毫不畏懼，繼續說道“我有證據，當年慕容家主身邊的管家可以作證，你藏毒的地點，還有你入組織時與老大的對話，這一切皆有跡可循。”
靈憐眼神閃爍，心中有些慌亂，但嘴上仍強硬道“放屁，你個小雜種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今日誰也彆想走。”
就在靈憐話音剛落，空間內響起一道機械的女聲“靈憐，往事敗露，已經沒了利用價值，帶著你的狗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其餘的黑袍人聽到這機械聲，皆都慌了神，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彆慌，我們人多，殺出一條血路。”靈憐強裝鎮定地喊道。
“靈憐，今天就是你的末日，我殺了你，讓你給死去的那些人償命。”慕容坤緊握拳頭，雙目赤紅。
靈憐惡狠狠地瞪著小源，“你這個叛徒，我不會放過你的。”
小源毫不畏懼地回瞪著他，“你以為你還能有機會嗎？”
就在這時，景池悄無聲息的繞到靈憐身後，毫不客氣的將他踢倒在地，一腳踩在了他後背上。
柳欽珩看向靈憐，“你這畜生，竟因一己私欲濫殺無辜，還妄圖對我們不利，你知道我們是何人嗎？就敢大言不慚。”
靈憐趴在地上，神色狼狽卻又帶著幾分偏執，眼見著局勢對自己極為不利，心中的不甘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
他大聲呼喊著，聲音尖銳且帶著瘋狂，“你們莫要被騙了，慕容家沒一個好東西，更沒有一個是無辜之人，他們本就該死，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那喊聲在寂靜的空間裡回蕩，聽的其餘人直皺眉頭。
柳欽珩冷冷地站在一旁，聽到靈憐這番話後，不禁冷哼一聲。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靈憐，語氣中滿是不屑，“無辜不無辜自有法律評判，你算哪根蔥。”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敲響的洪鐘，在空氣中震蕩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靈憐聽到這話，像是被徹底激怒了，雙眼圓睜，怒視著柳欽珩，“法律？法律何時真正公正過？慕容家這些年也沒少為非作歹，讓多少人深受其害，法律卻對他們無可奈何，可不可笑。”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那是憤怒與激動交織的表現。
安玄向前邁了一步，神色平靜卻又透著一股堅定，“法律或許有時會有疏漏，但這絕不是你肆意妄為的理由，你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行的卻是殺戮之事，這與你口中那些為非作歹的人又有何區彆？何況，慕容家最初就是毀在你手裡的。”
他的眼神銳利，仿佛能看穿靈憐內心的陰暗角落。
靈憐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強裝鎮定，“我與他們不同，我是為了報仇，慕容家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隻有血才能洗淨這些汙濁。”
他的話帶著一種扭曲的決絕，似乎認定了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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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人聽著靈憐三人的對話，神色各異，景池，秦陽和景延微微點頭，覺得柳欽珩說得在理，法律才是維護社會秩序的根本，而溫舟和小源則麵露猶豫，想起在組織裡了解到的慕容家惡行，心中對靈憐的話有了幾分認同。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石沉開了口“靈憐，彆讓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何況是你有錯在先，慕容家如今固然有惡，但不能將整個家族都一竿子打死，而且，若人人都如你這般，以自己一己私欲濫殺無辜，這世間將會陷入無儘的混亂。”
石沉的聲音平和卻又有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靈憐咬著牙，眼中滿是不甘，“難道我就該忍氣吞聲，看著他們一家和睦？”
景延走上前，拍了拍石沉的肩膀，然後看著靈憐說“就算要報仇，也要用正確的方式，法律會不斷完善，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而你曾經犯下的錯，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靈憐的身體抖了抖，像是被這些話擊中了內心最脆弱的地方，許久之後，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在這一刻，終於放下了心中那股執拗的仇恨。
“安玄、黎二少、秦陽、小源、慕容坤，你們幾個將他們送去警局，然後在外邊等我們。”景池看著幾人說道。
“好！那你們小心點。”幾人應了聲，上前押著那幾個黑袍人和靈憐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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