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灑滿房間。
景池微覺臉頰有些熱,伸手摸了摸,猛的睜開了眼,歪頭看去,柳欽珩枕著他的胳膊,手和腿如同藤蔓一樣纏在他身上,整張臉又紅又燙。
景池心裡一驚,趕忙抽出被壓得有些麻的胳膊,伸手探向他的額頭,觸手滾燙。
“怎麼燒成這樣了?”景池喃喃自語,語氣裡滿是擔憂。
柳欽珩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兩聲,似乎是在回應景池,但又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景池來不及多想,迅速起身,跑去客廳的儲物櫃拿了醫藥箱過來。
他翻找出退燒藥和溫度計,又倒了一杯溫水,回到床邊,小心地把溫度計夾在柳欽珩腋下,輕聲說道“寶貝,堅持一下,量完體溫把藥吃了。”
柳欽珩又哼哼了幾聲。
五分鐘後,景池取出溫度計,看到上麵的溫度,擔憂的皺起了眉,39度2,這可把他嚇壞了,他趕緊將人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把退燒藥遞到他嘴邊,“寶貝,張嘴,把藥吃了我送你去醫院。”
柳欽珩迷迷糊糊地張開嘴,吞下了藥,又軟軟地倒在景池懷裡。
景池拿過衣服幫他換好,打濕毛巾給他擦了擦臉,然後收拾了一些必備物品,抱著人就出了門。
一路上,景池將車子開的飛快。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看著柳欽珩躺在病床上,眉頭緊皺的樣子心疼極了。
等醫生過來做了檢查,開了點滴,掛上藥水後,景池才稍微鬆了口氣。
回想起昨晚第三次時,柳欽珩就說有些頭疼,當時還以為他是想逃避,卻沒想到夜裡便發起了高燒。
“都怪我,要是昨天聽你的停下來就好了。”景池自責地嘟囔著。
他坐在床邊,一眼不眨的盯著點滴瓶,仿佛這樣藥水就能滴得快些,柳欽珩就能快點好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柳欽珩躺在床上,高燒如同凶猛的猛獸,緊緊的糾纏著他,絲毫沒有退去的意思。
此刻的柳欽珩,意識已經漸漸模糊,開始說起胡話來。他的聲音微弱且帶著一絲慌亂,嘴裡不斷喊著“景池…你在哪兒?我找不到你了。”那聲音仿佛來自無儘的黑暗深淵,帶著恐懼與迷茫。
景池守在床邊,握著柳欽珩滾燙的手,聽到這話,鼻子一酸,眼眶瞬間濕潤,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差點奪眶而出。
他強忍著淚水,用溫柔且帶著安撫的語氣說道“寶貝彆怕,我在你身邊,我在這陪著你呢,你睜開眼就能看到我,乖,再睡一會就起來吧。”
柳欽珩似乎聽到了景池的話,不安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些,可燒還是沒退,整個人依舊昏昏沉沉。
景池緊緊握著他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
突然,柳欽珩劇烈的咳嗽起來,景池慌了神,趕緊輕拍他的背,想要緩解他的不適,待咳嗽聲止住,柳欽珩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昏迷。
景池起身去詢問醫生情況,醫生說還需觀察,讓他彆太著急。
時間慢慢流逝,直至淩晨,柳欽珩的額頭終於不再那麼滾燙,呼吸也逐漸平穩。
景池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他輕輕在他額頭落下一吻,“沒事了,有我在。”
“嘶……”
柳欽珩發出一聲痛呼,慢慢睜開了眼睛,入眼一片白光,剛想抬手擋下陽光,卻感覺全身酸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景池聽到動靜,立馬湊到跟前,輕聲說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柳欽珩費力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聲音沙啞,“疼,我這是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