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風語氣篤定,透著不容置喙的霸道,讓藺琅感覺很陌生。
藺琅心輕輕地蜷縮著,完全不知道段乘風是中了什麼邪了要這麼做。
她有種強烈的直覺,這樣的段乘風才最真實,無限接近傳聞裡的那個他。
他……到底是誰?
“你怎麼進入戒備森嚴,層層設關的鬼域的?”
段乘風唇角微動。
藺琅沒有追究他親她這件事,是不是說明她不討厭他的吻,甚至潛意識裡能接受?
段乘風沒有發現,他開始計較這些小心思。
藺琅質疑地盯著他,他怕被看穿,正了正色,在想藺琅剛剛問了什麼。
對段乘風來說,進入鬼域並不難。甚至,他動動手就可以把鬼域夷為平地。
難得是,他摧毀了這裡,世界上還有無數個角落存在著鬼域的命脈,他必須找到所有的根係,拔草除根!
他來之前,就知道他得麵對著此時此刻,藺琅的質問。
所以,他拿出準備好的說辭。
“放蛇群那幾個人有去無回,我就接到一個電話,他用你的性命逼迫我必須來鬼域!我猜應該是你的鬼主,我來了,他又不讓守衛放我進來,我就守在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放毒蛇這件事被捅了出去,反正一個自稱什麼厲小爺的男人出現了,每個人對他畢恭畢敬的。我發現他一來,那些人連頭都不敢抬,我跟雙魚就尾隨著那個厲小爺的人進來了,沒有任何人敢盤查!”
厲小爺來了,之前段乘風說他在給鬼域的人開會。
不對。
“你怎麼知道厲小爺是老板麵前的紅人?”藺琅並沒有跟段乘風提起厲小爺的事情。
即便段乘風幼年在鬼域待過,那時候,厲小爺也是年幼孩子,還不受老板器重。段乘風是不會知道長大後的厲小爺在老板麵前,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猜的。鬼域那些喪屍見到厲小爺頭都不敢抬,鬼主又稱那個厲小爺為雜碎,典型的想乾又乾不掉厲小爺,隻能言語攻擊。
能讓鬼主恨之入骨又毫無辦法的人,一定是因為厲小爺功高蓋主,讓鬼主覺得自己地位受到了威脅,但是卻讓鬼主他爸,也就是你的大老板器重。
因此,我斷定厲小爺是你大老板麵前的紅人。”
“嗯,合情合理。”藺琅找不到段乘風的漏洞,但也沒有全然接受段乘風的說法。“那鬼主呢?”
段乘風眉眼微垂,“應該是被那個厲小爺傳喚走了吧!”
現在不知道是被風乾了還是被烤乾了。
藺琅沒說話,找來跟灰青色地麵同色係的乾抹布把潭水邊的水跡清理乾淨。
“你在乾什麼?”
“鬼主有潔癖,他容忍不了這些水漬。再說,是我弄臟的,也理由我清理乾淨。”
藺琅蹲在地上去擦。
段乘風懶洋洋地看著,舌頂著右腮,頑劣之氣儘顯無疑。
他一把把藺琅拽了起來,然後奪走藺琅手中的抹布丟在地上。
“你乾什麼?”藺琅微微蹙眉,情緒仍沒多大的起伏。
段乘風盯著她的臉,有些慍怒。
“我不喜歡你記著彆的男人的喜好和習慣,也不喜歡你卑躬屈膝的做這些討好他的事情!”
“這不是討好!如果這些水漬被他看到了,就會有一條人命因此而消失!”
“他隻是拿人命在攻擊你心軟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