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主任啊,我是省供銷社的蘇冬梅啊”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蘇主任自爆了家門,這是要和對方說事兒之前的一種非常禮貌的行為。
“哈哈。。。蘇主任這是那一陣風吹過來了,我這一大清早就聽到了喜鵲叫聲,果不其然,這是托了蘇主任的福啊”嶽主任可是知道蘇主任的重量,每一年的化肥、種子、各種生產資料可都是依靠人家蘇主任的一句話,自己也是上門求過人家,人家也是給過自己的麵子。
“嗬嗬,看嶽主任說的,是這樣,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我們目前正在和你們下麵的許家窩棚鎮的靠山屯合作,經營他們的辣白菜,這不,辣白菜的銷路可是非常的不錯,可是,我剛剛收到消息,你們縣裡將人家辣白菜的主要製作人叫孟繁星的給抓了起來,說是投機倒把?”蘇主任知道說這些就夠了,不用再磨磨唧唧地說其他的,都是聰明人。
“啊。。。。孟繁星,孟繁星怎麼這麼熟悉,啊。。。我知道了,是有著這麼一回事,那就是我們收到了一封舉報信,說是那個孟繁星大搞投機倒把,我們也是做一下調查,這件事情交給了縣公安局正在做調查。。。。”
“嗬嗬,嶽主任,人家是在給咱們省供銷社供貨,而且,人家生產的辣白菜是自己隊裡種的,這和投機倒把有著本質上的區彆,這樣的舉報可是有些問題啊,你說是不是在搞破壞啊,那個舉報人的心有些險惡啊”蘇主任這一句話就給這件事情做了定性,直接判定了舉報人的罪行。
“嗯,你說的對,這件事情我們也是這麼考慮的,但是,為了調查這件事情的真實一麵,我們已經是責成了縣公安局,那邊,也是指派了精乾隊伍,過去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你放心,我會秉公處理,給孟繁星同誌一個交代的”嶽主任此時已經是冒出了冷汗。
畢竟,蘇主任那是能夠直接見到上麵的大領導的,自己和上麵的大領導那還是隔著層級,一旦是蘇主任嘴巴一歪歪,那麼,這件事情就難辦了,還有就是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糊塗地相信了那個舉報人的一封舉報信?
這件事情必須要果斷處理,人家蘇主任已經是給自己指明了一條大路,更是明確了自己的錯誤之處,那就是在給自己改正的機會,在給自己知錯就改將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給揪出來的機會。
“那好,我也就是將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向你做一下反饋,唉,你說說我們就是賣了一點辣白菜,而且,省裡的領導也是對這辣白菜很是感興趣,都是誇獎下麵的同誌懂得變通,會做事,還想見見那個技術人員呢?”蘇主任又是給嶽主任身上加了壓力和擔子。
“非常感謝蘇主任對我們基層的關心啊,這件事情我們會安排縣裡的精乾力量,我也會時刻關注並且過問,一旦有了結果,我是及時向你回饋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絕對是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嶽主任是真的有些急了。
“嗬嗬,看你說的,我是知道嶽主任做事認真負責,對人民那是關愛有加,在這件事情上,我們雙方的目的是一致的,我們的想法更是統一的,在有些事情的處理上,我們一定要嚴厲地打擊那些指鹿為馬的錯誤行徑,給咱們的老百姓一個晴朗的天空,對了,我會讓你們縣裡的供銷社給你送點辣白菜嘗嘗,你們縣裡也會有銷售啊。”
“好,好,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嘗嘗,蘇主任,我現在,馬上處理這件事。”
嶽主任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會,梳理了一下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的一些原因,以及,那封他親自開啟的舉報信,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被那個舉報的人給欺騙了,間接地也給卷入到了一場是非之中。
所以,他從抽屜裡又拿出了那一封舉報信,抽出了信紙,查看著舉報人的名字,他的牙齒咬的咯嘣蹦直響,他的情緒有些失控,頭頂上那一縷被他梳理的頭發讓他的地中海是那麼的可笑。
至於他自己感覺那一縷頭發是他的最帥的表現,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其他人的看法和感受,隻是對自己擁有這樣的智慧,歸咎於他的那頭頂的標誌。
“麻痹的,你個王八羔子,居然敢欺騙到老子的頭上,你就做好承受老子的怒火吧?”嶽主任直接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去,直接拉開了辦公室的房門,隔壁的秘書看到他出來,臉上帶著怒火,小心翼翼地說道。
“主任,剛才我收到了許家窩棚鎮的主任的電話,他想要拜見你,向您彙報工作,看看您什麼時間方便見他們”秘書膽戰心驚的有些哆嗦,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主任這樣的情緒激憤。
“讓他們給我滾到公安局去,我現在就去公安局”嶽主任說著大踏步離開。
身後留下秘書一臉的便秘,這他媽的又不是他得罪了你,你乾嘛把怒火衝著我,我也是很委屈的,這件事情我隻是一個彙報者,也是你的小兵好不?
可是,嶽主任現在哪有心情去管這些,因為,在他憤怒的同時,那顆躁動的心也是漸漸地冷靜下來,蘇主任那是什麼樣的人物,那可是能夠時常見到省裡的大領導的人物,怎麼會為了一個年輕知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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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裡他的腦袋就有些不夠用了,因為,他的大腦有些宕機,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太離譜,簡直就是離譜到家了,一個賣辣白菜的你就好好地賣辣白菜唄,為什麼要整事,要得罪人。
這不就是因為辣白菜惹的禍事兒嗎?還牽扯到了我這個打醬油的,你們這麼做對得起我這個打醬油的嗎?我又沒有分上一分錢,而且,你們的辣白菜又用不上醬油,他感覺自己卷入其中實在是有些冤枉。
可是,下一刻他的大腦立即又興奮起來,飛快速旋轉起來,年輕人肯定是有著什麼超乎尋常的厲害背景,肯定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特殊關係,要不然,他回過身子又走回了秘書的辦公室。
“你給我去值班室查一查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不相信就這麼簡單的一個省供銷社的領導出頭,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調查一下再說。
半個小時,秘書跑了回來,將昨天下午下班到今天上班的一些電話記錄拿了上來,一看都是找他以及各位領導的,都是在那些差不多的時間位發生,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他又有些發蒙。
這縣裡有這麼多人打電話為什麼?他又向前翻動,其他天的電話記錄有的時候一兩個,有的時候一周都是沒有一個電話,可是昨天晚上就有這麼多的電話打進來,各個部門的都有,簡直要將縣裡的各個下麵部門的頭頭腦腦一網打儘,這就是說明了一個問題,很多人都是為了一件事情?
嶽主任剛剛站起來,桌子上的電話聲音又響起,他看了看是市公安局局長的辦公室電話,拿起來直接說道,“我馬上去你那裡”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已經是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捅了馬蜂窩,螞蟻窩。。。。
這二十多個電話以及蘇主任親自打過來的電話就像是警示鐘一般讓他感覺到了一股子危機感,這個叫孟繁星的年輕人有什麼樣的能力?居然能夠讓這些人為他求情,說話,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他也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也不會坐上革委會主任的寶座,這個可是縣裡的一把手,,無論什麼事情都是革委會說了算,他怎麼會簡單的了。
他急吼吼地坐著吉普車衝進公安局大院的時候,公安局的局長已經是帶著一乾公安局的領導恭候在那裡,這基本上也是迎來送往的流程。
人家可是縣裡的大佬,你作為局長的要是托大在辦公室裡等著,那麼,你是不是有些自大,眼睛裡沒有人家革委會主任,你是不是不想要了你頭上的帽子以及,你屁股底下的位置?誰也是不傻的。
“嶽主任。。。。”局長剛說了一個主題就被革委會嶽主任一揮手給打斷,領頭向著辦公室走去,一臉的嚴肅和威嚴,他又回到了革委會主任的角色。
公安局長以及牛副指導一行緊跟在後麵,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嶽主任這麼焦急,但是,估計是出了什麼事情,這樣的情況在縣裡可是很少出現的。
大多數的時間裡都是嶽主任讓秘書給一個電話就將想要見的人喊過去,不管是多大的屁事,他也是讓你過去一趟,一兩句話問完就不管你是不是跑了很遠的道路,揮揮手就像是趕蒼蠅一樣把你趕走。
這就是人家革委會主任的權威,你敢不去嗎?就是問你一個字你也得屁顛屁顛地趕過去,過去了還的是點頭哈腰地和人家主任說著恭維的話,這就是規矩,這就是人家的權威,你說你敬重不敬重?
其實,大家敬重的是他們頭上的官帽子,人家的官帽子就是這個縣裡最大的,最有權勢的人,還有,人家屁股底下的這個位置,你想坐,他也想坐,可是,哪個位置就一個,他能坐你不能坐,這就是區彆。
還有就是人家屁股底下的位置能夠左右你頭上的官帽子,他說您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他說你不行,你行也不行。這就是人家是手中的特權,人家的底蘊,你說你是服還是不服?
“那個孟繁星的案子你們查的怎麼樣?到底是那個孟繁星做了投機倒把的事情還是有人故意搞事,冤枉他”嶽主任在局長一個人進入了辦公室,他眼睛有些嚴厲地盯著局長,言語之中有著他的語言藝術。
現在的局長也是有些無奈,你說是那個孟繁星是冤枉還是有罪,還是他做了投機倒把的事情,還是他沒有做,這就讓局長大人感覺頭大,頭疼,特彆的左右為難,這個嶽主任這是給自己一個選擇題。
是選擇他投機倒把有罪呢?還是他被人舉報冤枉了,他沒有投機倒把,他低著頭思考著,這個問題他怎麼回答都是不好,不過,他畢竟也是在仕途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狐狸。
“嶽主任,這件案子的負責人是牛副指導,我喊他向您做詳細的彙報,您也能夠聽得詳細一些,您看呢?”局長一臉的諂媚笑容,讓人看著就有些惡心,因為,一臉的彪悍肥肉,笑容就像是擠出來的。
“那好吧,你讓他過來”嶽主任輕聲說道,和剛才在他自己跌辦公室裡的緊張情緒有著截然相反的兩張麵孔,這難道就是變色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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