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的態度柳琦鎏其實心裡跟明鏡兒似的。畢竟自從父親生病住院那一次之後,大姐對他和弟弟的不滿就像那夏天的氣溫一樣,一天比一天高,簡直是顯而易見。
在大姐的眼中,柳琦鎏和弟弟在照顧父親這件事情上,那表現簡直就是差到了極點,完全沒有儘心儘力。他們倆好像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來逃避責任,仿佛照顧父親並不是他們應儘的義務一樣。
然而,柳琦鎏對他的兩個姐姐其實也有不少怨言。他覺得這兩個姐姐實在是太強勢、太挑剔了,不管做什麼都能被她們挑出毛病來,而且似乎永遠都無法滿足她們的要求。
可作為弟弟,柳琦鎏一直都礙於情麵,不好意思把這些心裡的想法直接說出來。所以這次他打這個電話,也不過就是想試探一下大姐的態度而已。果不其然,大姐在電話裡又是一通劈頭蓋臉的指責,那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對他的不滿和抱怨。
三天後,柳琦鎏遵照村書記的約定來到了村委會。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這次會談的結果會如何。一進門,柳琦鎏便開門見山地問道:“領導,三天前您說開會研究一下我的建房問題,不知道有了結果沒有?”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不露出絲毫的緊張。
村書記坐在那張嶄新的辦公桌後麵,臉上掛著一絲勉強的笑容,打了個哈哈,回答道:“你的問題我們上會研究了半天,大家有些看法,覺得你強占了村集體的資源,村南那塊宅子不應該屬於你。”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模棱兩可的態度,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柳琦鎏心中猛地一緊,一股無名之火瞬間湧上心頭,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然而,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憤怒,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他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村書記的話,聲音略微有些低沉但卻充滿了力量:“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領導。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就在前兩天,我在這個辦公室裡等您的時候,有一位乾部,我記得好像是您的當家叔叔,和我聊了一會兒天。他說,在村書記選舉的過程中,我的父母因為沒有投您的票而得罪了您,所以您會故意阻撓我順利蓋房子。他還說,隻要您還在村裡當乾部,我蓋房子這件事就絕對不可能辦成。我想問問,這是真的嗎?當時在場的可不僅僅隻有我一個人聽到了這番話,至少有十幾個人都聽到了。”
柳琦鎏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村書記,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毫不退縮的堅定和不屈。他將這個敏感而尖銳的問題毫不掩飾地擺在了桌麵上,似乎在等待著村書記的回應。
村書記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他顯然沒想到柳琦鎏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說。他定了定神,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說道:“柳琦鎏,你可不要聽風就是雨,我們研究你的建房問題是從集體利益出發,和個人恩怨沒有關係。那塊宅子的歸屬問題很複雜,不是你說屬於你就屬於你的。”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柳琦鎏冷笑一聲,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說道:“領導,我也不想和你扯這些沒用的。那塊宅子是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有地契為證,村裡也有存根。你們要是覺得我強占集體資源,拿出證據來。至於你當家叔叔說的那些話,大家心裡都有數。”他堅定地維護著自己的權益,毫不退縮。
村書記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悅,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是按照規章製度辦事,你要是不服,可以去上級部門反映。”他試圖用權力來壓製柳琦鎏。
柳琦鎏毫不畏懼地說道:“我沒有威脅你,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我也不怕去上級部門反映,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就想安安穩穩地把房子蓋起來,一家人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如果你們非要為難我,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心。
此時,屋內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其他幾位村乾部也在一旁靜靜聽著,沒有人敢插話。村書記看著柳琦鎏堅定的眼神,心中有些動搖。他看出來柳琦鎏是個倔脾氣,真把他逼急了,事情可能會鬨大。他想了想,語氣緩和了許多,說道:“這樣吧,你的建房問題我們再重新研究一下,給你一個合理的答複。你先回去等消息。”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顯然是在尋找一個台階下。
柳琦鎏的心情如同回到了初冬的清晨,格外沉重。他站在村書記的辦公室裡,眼神堅定如磐石,手中緊緊握著那一摞相關手續,仿佛那是他的護身符一般,與村書記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對峙。
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彌漫著緊張的氣息。柳琦鎏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疑惑與不滿,那雙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虛偽。他問道:“領導,這個問題真的很複雜嗎?我這裡手續齊全,一應俱全。你們也已經看到了,還有什麼值得研究的?除非就像你那個叔叔說的那樣,你在借用權利阻攔我。”他的聲音清脆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顆子彈,帶著質問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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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書記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臉上保持著鎮定。聽到柳琦鎏的話後,他沉吟了一下,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柳琦鎏,說道:“首先,我強調一下,我柳某人絕不會利用權利報複任何人,關於選舉的事情和你蓋房子沒有任何關係。我在任上一直秉持著清正廉潔的原則,不會貪汙村裡一分錢,這個我請你和村裡鄉親們監督。”他的聲音沉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一座山嶽,屹立不倒。
接著,村書記話鋒一轉,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關於村南那塊宅子,我主要是聽說那是村集體資產,對於這個問題,你怎麼解釋?”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似乎想從柳琦鎏的臉上找到答案。
柳琦鎏早有準備,他不慌不忙地從包裡拿出村裡存根和那份調解協議,輕輕地攤在桌上,說道:“這份存根可以證明那塊宅子是我姥爺名下,而這份調解協議可以證明在村裡調解下,我繼承了舅舅的遺產,村裡是承認那塊宅子歸屬於我舅舅並由我繼承了。”他說著,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如果村裡拿這個說事,等同於出爾反爾,那麼我有權利懷疑村裡騙我出巨資辦理舅舅的後事,由此讓我蒙受巨額損失,我要求村裡賠償我經濟損失三十萬,請看這是賠償清單。”他一邊說,一邊又遞上那份在土地管理所出示過的清單。
村書記接過清單,仔細地看了起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有些糾結。他知道柳琦鎏說的都是事實,村裡當時確實進行了調解,也承認了宅子的歸屬。可是,這件事情涉及到村集體資產,確實需要慎重考慮。他在心裡暗自思忖著,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柳琦鎏,你先彆著急。這件事我們再研究研究,畢竟涉及到村集體資產,我們要慎重。”村書記說道。
柳琦鎏冷笑一聲,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屑:“研究?還要研究多久?我已經等了很久了。如果村裡一直拖著不解決,我不介意通過法律途徑來維護我的權益。”他的語氣強硬,態度堅決,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村書記心裡明白,柳琦鎏是個不好惹的主。他有文化,又有法律意識,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鬨到法庭上,村裡也討不到好。他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說道:“柳琦鎏,你放心,我們會儘快給你一個答複。但你也要理解我們的工作,我們也是為了村裡的整體利益著想。”
柳琦鎏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疲憊:“我理解你們的工作,但也希望村裡能遵守承諾。我隻想要回屬於我的東西,順利蓋房子,讓家裡人有個安定的居住環境。領導,請你明確的告訴我,村裡多長時間能給我一個答複。”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懇切,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無奈和期盼。
村書記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說道:“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你再來找我。”柳琦鎏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仍舊保持著禮貌,回應道:“好吧,我會再等三天。希望村裡能夠言而有信。”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走出村委會,柳琦鎏腳步有些沉重。剛回到學校門衛室,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接起電話,對方約他見麵談談。柳琦鎏心中疑惑,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約定的地點,柳琦鎏見到了一位自稱是村書記侄子的年輕人。那人開門見山地問道:“柳先生,村南那塊宅子屬於村裡的禁地,你為什麼偏偏選擇在那裡蓋房子?柳家街那塊宅子沒有爭議,你想怎麼蓋都可以,現在這樣做,是不是在挑戰村委會的權威?”
柳琦鎏微微皺眉,解釋道:“並非如此。我之所以選擇村南那塊宅子,主要是考慮到柳家街的位置偏僻,施工難度大。相比之下,村南那塊宅子地理位置更好,麵積也大,施工更為方便。”
那人聽後,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接著又問道:“村書記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換個地方蓋房子,這樣村裡也不至於為難你。”
柳琦鎏沉默了片刻,心中權衡著利弊。想到村民們的生活和村裡的發展,他最終還是決定做出妥協。“我可以考慮一下。”
於是,那人便熱情地向柳琦鎏介紹了一塊宅子。“這塊宅子已經建好,隻需要重新裝修粉刷一下就可以入住。即使不裝修,也能直接入住。是一個全院,街門、房屋、廚房、門洞、圍牆齊全。”說著,便帶著柳琦鎏去那塊宅子看了看。
兩人驅車來到那塊宅子,車子緩緩停在一扇古樸的大門前。推開厚重的木門,眼前的景象讓柳琦鎏眼前一亮。院子裡整潔乾淨,四周綠樹成蔭,幾株老槐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歡迎他們的到來。房屋結構合理,街門寬敞明亮,廚房設備齊全,門洞和圍牆也都完好無損。
那人指著院子中央的一棵大樹說:“這棵樹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了,夏天可以乘涼,冬天還能遮風擋水。”柳琦鎏點點頭,表示認同。
走進房間,屋內光線充足,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遠處的田野和村莊。柳琦鎏仔細查看了每一間屋子,發現它們都維護得很好,牆壁雖然有些陳舊,但整體結構非常堅固。
那人繼續介紹道:“這個院子非常適合居住,而且位置也不錯,離村子中心不遠,交通便利,生活也很方便。”
柳琦鎏跟著那人走遍了整個宅子,心中的想法逐漸清晰起來。他轉身對那人說道:“這塊宅子很不錯,我可以考慮置換。”那人聽了,臉上露出笑容。“那太好了,這樣村裡也不會為難你了。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同意置換,隨時可以來找我。”
柳琦鎏點了點頭,感謝那人的介紹和幫助。回到學校門衛室,柳琦鎏坐在椅子上,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換個地方蓋房子意味著他又要重新規劃設計和施工方案。但是為了村裡的和諧和發展,他覺得這個犧牲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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