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舅舅家,柳琦鎏發現周慶三兄弟端坐在屋門前,表情嚴肅。柳琦鎏立刻意識到,這是要喝複二酒。
“大哥,你們這是……”柳琦鎏試探性地問道。
周慶點了點頭:“是啊,複二酒總得喝一杯。”
柳琦鎏迅速安排周偉等人布置桌椅,采購酒菜,並讓幾位嫂子準備中午飯。大家立刻行動起來,不一會兒,酒席便準備妥當。
三桌酒席間,大家談論著不同的話題。嫂子們一桌談論著柳琦鎏順利辦完了舅舅的喪事,語氣中充滿了欣慰和支持。
“琦鎏這孩子真是不容易啊,這幾天為了舅舅的事情忙前忙後,累得不成樣子。”一位嫂子感歎道。
另一桌的侄子們則在低聲議論著柳琦鎏的不合作,導致周慶三兄弟主導了家族事務,又一次占了上風。
“要是柳琦鎏能聽我們的,事情就不會這麼複雜了。”一個侄子抱怨道。
周慶三兄弟等幾個堂兄弟則在談論柳琦鎏繼承舅舅遺產的事。很快,話題變得越來越尖銳,氣氛也逐漸緊張起來。
周慶和周芬兩個人吵得臉紅脖子粗。周慶指著院子哭泣著說:“要不是你不配合,我就會聯合柳琦鎏的二姨用兩萬拿下柳琦鎏舅舅的遺產。”
周芬不甘示弱:“你要是聽我的,花三萬元也會把柳琦鎏舅舅的遺產搶過來。”
兩人越說越激動,情緒幾乎失控。周慶用手指點著這塊宅基地,聲音顫抖:“這片院子明天就不姓周了,改姓柳了。”
周芬更是憤怒,抓起一輛自行車狠狠地扔了出去,嚇得那些侄子們和嫂子們紛紛鳥獸散。
柳琦鎏靜靜地佇立在房間的一隅,猶如一尊冷漠的雕像。他的眼神犀利而冷峻,仿佛能穿透眼前這場荒謬至極的鬨劇,將一切虛偽與醜陋儘收眼底。周慶和周芬的爭吵聲此起彼伏,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如同狂暴的雷鳴,不斷衝擊著他的耳膜,令他感到一陣陣厭惡。可他卻宛若置身於另一個寧靜的世界,內心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早就預料到,舅舅的遺產會成為家族內部矛盾的導火索。這些堂侄們,平日裡看似和和氣氣,親如一家,可一旦涉及到利益,那偽善的麵具便瞬間脫落,立刻就露出了貪婪的真麵目。周慶和周芬爭得麵紅耳赤,唾沫橫飛,仿佛那筆遺產是他們天經地義應得的,仿佛柳琦鎏這個真正的繼承人根本不存在一樣。他們激烈地爭吵著,互相指責對方的貪婪和無恥,卻從未想過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可笑和醜陋。
可柳琦鎏心裡清楚得很,舅舅的遺產早就名花有主了。經過六七天的堅持,四個姨姨已經和自己簽訂了協議,遺產已經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也算是對他多年來無私付出的回報。他為舅舅操持了那麼多的事務,在舅舅生病期間,更是悉心照料,不離不棄。而這些堂侄們,卻隻會在舅舅健康的時候前來獻殷勤,一旦舅舅倒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琦鎏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這些舅舅的堂侄們,以為鬨一鬨就能改變什麼嗎?他們太天真了。舅舅的遺產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這是既成事實,任憑他們怎麼吵鬨,都改變不了。周慶和周芬的爭吵在他看來,不過是無意義的表演罷了,他們就像兩隻跳梁小醜,在舞台上儘情地揮灑著自己的愚蠢。
他雙手抱胸,眼神中透著一絲冷漠。他不想去勸架,也不會去表態。他知道,這些堂侄們遲早會意識到,他們的爭吵毫無意義。舅舅的遺產已經定了歸屬,他們再怎麼掙紮,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他,隻需要冷眼旁觀,看著他們在這場鬨劇中逐漸清醒過來。
柳琦鎏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有些無奈。他並不想看到家族內部鬨成這樣,他一直渴望家族成員之間能和睦相處,互相幫助。可他知道,這是人性的弱點,是利益麵前的醜陋。在金錢和遺產麵前,人性的善良和美好往往會被掩蓋,取而代之的是貪婪和自私。他隻能選擇沉默,選擇冷眼旁觀。因為他知道,任何的勸解和表態,在這種情況下都是多餘的。他隻需要等待,等待這場鬨劇結束,然後繼續他自己的生活。
他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那些試圖通過爭吵和鬨事來獲取遺產的人,最終會一無所獲。而他,會用自己的方式,紀念舅舅的恩情,並將舅舅的遺願傳承下去。他不會讓舅舅失望,也不會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得逞。
周慶的幾個堂兄弟發泄了一通後,將一本記錄喪事花費的混亂賬目交給了柳琦鎏,隨後便各自回家了。柳琦鎏接過這本爛賬,仔細翻看起來,發現賬目中的漏洞實在太多,甚至有許多重複支出的項目,粗略估算下來,竟有多達兩三萬元的不合理花費。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歎:“這可真是亂七八糟,算了,既然已經如此,就隨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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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周芬去而複返,找到了柳琦鎏,告訴他墳頭不小心損壞了彆人家的玉米地,需要給主人家一些賠償。“琦鎏,這事兒還得麻煩你跑一趟。”周芬有些尷尬地說道。柳琦鎏點頭應允,隨後便與周芬一同前往那位老鄉家,經過一番交涉,最終賠給了人家二十多元錢。
回到家後,柳琦鎏正忙於收拾院子,突然接到周芬兒子的電話,說他父親正在家發脾氣。柳琦鎏心中一緊,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匆匆趕到周芬家。一進門,隻見周芬躺在床上,滿臉怒氣,家裡一片狼藉,門窗玻璃都被打碎,桌椅也亂七八糟地倒在地上。周家嫂子在一旁唉聲歎氣,滿臉焦急。“琦鎏,他從你家回來就開始發脾氣,怎麼勸都不聽。”周家嫂子無奈地說道。
柳琦鎏回想起周芬在酒席前抓起自行車扔出去的場景,再聯想到周芬與周慶之間的爭吵,心裡大致明白了原因。他暗自覺得好笑,但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老兄,您彆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柳琦鎏輕聲安撫道。
周芬長歎一聲,坐起身來:“我知道,但這件事真的讓我很生氣。周家這一幫人真是太不爭氣了,唉,簡直沒法說!氣死人了,老弟,讓你看笑話了。”柳琦鎏輕輕拍了拍周芬的肩膀:“嗬嗬!我明白,老哥,真的讓你們費心了。不過,老哥,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認命吧!再生氣也沒用,倒不如放寬心,好好休息。”周芬點了點頭,但臉上的怒氣依舊未消。柳琦鎏見狀,又繼續勸慰了幾句,這才離開周芬家。回家的路上,他心中不禁感慨,這周家的事兒真是讓人頭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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