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三日,熾熱的陽光如同雄獅般狂野地肆虐著大地,高新技術配套園裡的樹梢間,蟬鳴此起彼伏,仿佛在為這炎熱的夏日呐喊助威。柳琦鎏和他的隊友們,身著整齊的製服,像往常一樣在技校區內進行著例行巡邏。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滑落,浸濕了衣背,但他們依然步伐堅定,眼神專注。
巡邏的間隙,眾人紛紛感到一絲疲憊。於是,他們決定偷個懶,來到六樓的籃球場躺下聊天。這裡微風透過敞開的窗戶輕輕拂來,驅散了六月的悶熱,帶來了一絲涼爽與舒適。柳琦鎏仰望著天花板,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愜意。
“嘿,你們聽說了嗎?最近技校區好像要有大動作。”一個隊友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神秘。
“能有什麼大動作?難道是要新建一座教學樓?”另一個隊友好奇地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最近領導們總是神神秘秘的,說不定有什麼驚喜等著我們呢。”柳琦鎏微微一笑,接過話茬。
大家正聊得開心,突然,對講機裡傳來隊長那沉穩而有力的聲音:“今天中午吃餃子,每個小組抽一個人來包餃子。”
柳琦鎏立刻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去吧。包餃子可是我的強項,保證讓大家吃得開心。”
隊友們紛紛向他投來期待的目光,隨後,柳琦鎏起身,朝簡陋的廚房走去。廚房裡,其他三個同事早已等候多時。他們分工明確,調餡的調餡,和麵的和麵,打水的打水,刷鍋的刷鍋。柳琦鎏笑著加入他們,開始忙碌起來。
“柳哥,你的餃子餡調得真香,是不是有什麼秘方啊?”一個年輕的同事好奇地問道。
“哈哈,秘方倒談不上,就是多放了點愛。”柳琦鎏調侃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大家圍坐在一起,邊擀皮包餃子,邊天南海北地聊起來。從家鄉的美食到未來的夢想,從工作中的趣事到生活中的煩惱,無所不談。廚房裡充滿了歡聲笑語,氣氛十分融洽。
就在這時,隊長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原本熱鬨的廚房瞬間安靜下來,隊長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輕聲說道:“保安公司的。”大家立刻豎起耳朵,緊張地聽著。
隊長隻是簡單地“嗯嗯”了兩聲,然後看了柳琦鎏一眼,說道:“他在這裡。好的,我把電話給他。”接著,隊長將電話遞給了柳琦鎏。
柳琦鎏心中充滿了疑惑,接過電話,聽到那邊傳來保安公司經理那熟悉的聲音:“柳琦鎏嗎?”
“是的。”柳琦鎏答道,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經理接著說:“你下午去佳良精密機械有限公司報到。”
柳琦鎏心裡“咯噔”一下,仿佛被重重地敲了一下。他暗自思忖:“什麼情況?之前調我離開就很突然,現在調我回去又莫名其妙。”他的腦海中瞬間湧起無數個疑問,可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
“合著這崗位是領導微信裡的‘文件傳輸助手’,想拖就拖、想刪就刪,連確認鍵都不用點。”柳琦鎏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臉上也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柳琦鎏緩緩放下電話,神色複雜地遞給隊長。隊長接過手機,眉頭微皺,目光中透著疑惑,問道:“什麼情況?”
柳琦鎏抿了抿嘴唇,輕聲說:“讓我去原來的單位報到。”隊長的眼睛瞬間瞪大,滿臉的不可思議:“你剛從那裡調過來,怎麼又調回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琦鎏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周圍的同事們也都停下了手中包餃子的動作,一個個臉上寫滿了納悶。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胡亂猜測起來,“這可真是奇怪啊,剛調過來沒多久,怎麼又要調回去呢?”“是啊,難道是原來的單位有什麼特彆的情況?”“會不會是柳琦鎏在那邊表現得太出色了,人家舍不得放他走?”
隊長沉思片刻,對柳琦鎏說:“你先彆急,我幫你問問情況。”說完,隊長拿起電話,開始打電話。
柳琦鎏在一旁,心裡七上八下的。他想起在佳良精密機械有限公司工作的日子,那裡有熟悉的環境和同事,也有沉甸甸的責任。他不知道這次突然的調令意味著什麼,是福是禍,他心中也沒底。
就在這時,柳琦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低頭一看,是在佳良精密機械有限公司當保安的同事老劉打來的電話。柳琦鎏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老劉那帶著焦急的聲音傳來:“柳琦鎏啊,跟你說個事兒。前兩天我們這兒出事了,有個工人把公司的機械零件打包在箱子裡運出了公司,結果被人舉報了。當時我們工作疏忽,沒有查出來就放行了。”
柳琦鎏聽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老劉繼續說道:“經過調查,那個偷零件的工人被開除了,可值班保安老張和新來的代替你的那個保安因為這事受了處罰,被罰款二百塊。老張情緒太激動了,舊病複發住院了,現在半身不遂,上不了班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柳琦鎏心裡“咯噔”一下,他和老張共事過,知道老張是個老實巴交的人。
“咱們佳良公司總經理震怒,給保安公司提了要求,必須對保安整訓,馬上補充有責任心的保安到崗,不合格的保安不得應聘。”老劉頓了頓,接著說,“我和其他同事都覺得你比我們年輕,而且富有責任心,工作期間表現又出色,就向佳良精密機械有限公司舉薦了你。公司主管領導一聽,直接向保安公司點名要求調你回去。”
柳琦鎏聽完老劉的話,心裡“咯噔”一聲,像被冰碴子紮進心口。
“佳良”兩個字,此刻在他耳朵裡不是熟悉,而是炸雷——三天前,公司工人偷零件,保安失職,罰款二百。
點名調他?這哪是救火,簡直是推他進還冒青煙的廢墟。
他低頭假裝擀餃子皮,擀麵杖卻越滾越快,越滾越空——每轉一圈,腦子就蹦出一個念頭:
乾好了,不過“理所當然”;搞砸了,“柳琦鎏無能”五個大字就會貼在他背上,跟著履曆一輩子。
他仿佛看見以前的老同事在茶水間裡壓低聲線:“聽說沒?小柳回來擦屁股,要是再炸一次……”
那畫麵像濕棉被裹住頭,悶得他喘不過氣。